他居然拿出打火機來,直接把日記本給燒了。
日記本吞噬在火焰中,很快化為一地黑灰。
“既然你不說,那我也不問。這東西,我不會讓別人看到的。”
趙源沖我笑了笑,恢復平日混不吝的樣子,
“你要是哪天需要我幫忙了,再告訴我也不遲,到時候我一定幫你。”
“多謝。”我笑了笑。
趙源的心思其實很敏銳,肯定能猜到這東西與我蘇家有關。
但他跟我也是有過命的交情了,所以他選擇替我保守秘密。
“好好養傷,我也走了。”等日記本燒完,趙源掃了掃地上的灰,便要走。
“你后面有什么打算?”我問了句。
“我沒什么心愿了,就回師門好好陪我師父吧,她還想把我培養成才呢。”
“那祝你前途似錦。”
“你也是,江湖上很多人都說你一個孤兒成不了大器,但我不這么覺得。
我知道你是個天才,要不了幾年,你絕對會成為江湖上的傳說。”
趙源笑著看我,伸手捶了一下我胸口,“等發達了可也別忘了兄弟我,拜拜!”
“再會。”我目送趙源離去。
他前腳剛走,床頭的小燈籠里面就傳來安穎激動的聲音。
“恩公,燈籠里多了好多好多陰德,你好棒啊!”
陰德是很公平的,誰貢獻最多,誰就得到最多。
我這次硬扛雷劫,說服趙源,最后解決五行尸陣,救下上萬民眾,絕對是大功一件。
所以落到我頭上的陰德肯定也很多,算是沒白干。
“多吸點,對你有好處。”我說。
“還是不了吧……”安穎有些猶豫。
我知道她不想白拿我的東西,就轉移話題道:“我這腰酸背痛的,你來給我捏捏肩膀吧。”
“好!”聽到我需要她,安穎很開心,鉆出半個身子就給我按起肩膀。
她的手涼颼颼的,貼在身上還挺舒服。
按了一會,她語氣有些期待地問道:
“恩公,我按的怎么樣?這個力道可以嗎?”
“可以,你按的很棒,渡魂燈里的陰德你想用就用,就當是你的報酬了。”我說。
“啊?可是我愿意給你按肩膀,我不收報酬!”安穎有點急。
“不行,付出勞動就該有收獲,這是我爺爺教我的。”我回身盯著她,“你不要報酬的話,那也別給我捏了。”
“那好吧。”安穎抿了抿嘴,又小聲道,“謝謝恩公。”
我微微一笑,沒再說什么。
這兩天夏琬儀工作很忙,所以沒來。
而黃靈靈也在夏琬儀家里,休養身體。
一個人在病房里倒也清凈,我就把上次在夏家弄到的紅色珠子摸了出來。
正好今天有空,我可以看看這東西的底細。
此刻將其托在手心,不過片刻就有一道熱流順著毛孔鉆入身體,在我的經脈里橫沖直撞。
這種感覺,簡直太熟悉了……
我以前學習九大靈符時,曾一度卡了好幾個月。
任由我把靈符的畫法、口訣,全部都熟記于心、倒背如流,可我就是沒辦法將其施展出來。
爺爺說,我沒有真的領悟到靈符,所以才無法施展。
當時,我一度懷疑人生。
直到十幾歲的某個夜晚,我發了一場高燒。
高燒持續了足足三天,我渾身滾燙,而且感覺有股熱流在我經脈中橫沖直撞。
那種痛苦,我永遠都忘不掉。
當時我腦袋都燒糊涂了,眼前還出現了很多晦澀難懂的符文,直往腦子里面鉆。
我一度以為我是燒的見佛祖去了,所以眼前才會出現佛經。
但足足堅持了七天,我從那場高燒中撐了下來。
后來我就發現,我竟是奇跡般地學會了一道靈符。
也就是我之前曾兩次施展過的九大靈符之一,狴犴符。
按照爺爺的說法,我當時是陷入了修道之中很難見到的頓悟狀態。
可由于年紀太小,加上是第一次頓悟,所以我的狀況有點失控,險些走火入魔。
盡管學會了狴犴符,但副作用也讓我失去了很多零散的童年記憶。
比如夏琬儀還有她父親,都是我最近才想起來的。
而此刻,我拿到這個紅色珠子的感覺,就跟當初頓悟時一模一樣……
思緒翻涌間,我只感覺一陣困意襲來,整個人很快陷入夢境當中。
夢里是無邊的黑暗,我站在一片黃土地上,面前是一座幾十米高的石頭小山。
隱約可見,小山上面有一道道涂鴉上去的黑色痕跡。
可湊近去看才發現,那并非什么涂鴉,而是一排排晦澀難懂的符文。
我只看了一眼,就深陷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寒風吹過,我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只感覺思維從未有過的清醒。
小山上面一道道符文,好像全部都刻在了我的腦海當中。
可我想要仔細回憶時,卻又什么都想不起來。
轟……
正感到頭痛時,地動山搖,前面的小山忽然開始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