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僅僅是通過了以上三條議案就結束了,接下來的事情在無盡的扯皮之中結束了,尤其是埃斯基提出,讓赫卡蒂制定的,號召鼠人養狼狗羊的提案,尤其是吵得不可開交。
    這涉及到了舊有的居住權的劃定問題,在過去,鼠人的居住面積是有明確的階層規定的。
    埃斯基這樣的白毛鼠,灰先知那樣的灰毛鼠,在鼠人之中其實是一個階級——神選者階級。
    黑毛的暴風鼠則屬于武士階級,而剩下的米色的,棕色的,紅色的,黃色的氏族鼠屬于普通階級,當然,比起最下等的奴隸鼠還是要高了不少。
    最上等的神選者階級至少可以得到普通鼠人一千倍以上的居住面積,以及差不多同等倍數,甚至更多倍數的財產。
    一般的暴風鼠也能獲得下層的數十倍乃至百倍千倍。
    最下等的氏族鼠,則只能獲得剛好夠自己睡覺的床鋪,以及不一定夠溫飽的財產。
    目前鼠人們的寵物通常是地下世界的蝙蝠,并不需要占用多大的空間,如果按照埃斯基的意愿推廣狼、狗、羊作為寵物的話,氏族鼠需要的生活空間,至少會擴大三十倍以上,還需要大量的公共空間。
    上層階層的優越性就無法以過去的成本得到體現了。
    甚至反對的聲音不僅僅是口頭上的,僅僅是兩個小時以后,埃斯基就收到了梅德氏族的消息。
    一部分小氏族因為埃斯基的提案認為,他已經傻了,可以趁著他休息的時候叛亂殺掉他,取而代之。
    他們怎么敢的!?
    入夜,超過一百個鼠頭擺在了議會大廳大門口。
    埃斯基與一眾議員們看著這些試圖叛亂的玩意兒,以及遠處許久不用的獻祭臺上,正在被梅德氏族獻祭的氏族鼠們,原本悶熱的環境都變得寒冷了許多。
    看著這些堆成了小金字塔一般的頭顱,埃斯基總算是知道了,為什么這么多的氏族之中,只有莫德爾氏族有成規模的狼鼠部隊了。
    恐怕是因為只有莫德爾氏族的馴獸師的相關制度可以兼容這種部隊的存在。
    以后想政策不能拍腦袋了,這些氏族的頭領與數千氏族鼠,原本是不用死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正思考著要如何修改政策避免斯卡文的叛亂之時,傳令鼠來了新的消息,赫卡蒂就要生產了。
    僅僅是大約十分鐘后,綠色的符文爬滿了埃斯基眼前這間黑色的房間,在中間與其說像是手術臺,不如說更像是個解剖臺的黑色的石頭制成的長方型的桌子上,黑暗精靈正以初生時的姿態躺在上面。
    在赫卡蒂打開的雙腿之間與小腹上上再次拍下一個生命符文,白毛鼠人瞪著自己猩紅的雙眼對她說道。
    “你就玩兒命使勁就行,大地之血已經附加在了你的身上,就是內臟全爛了我都能給你修得完好如初。”
    “生命之風的輔助下,你下面的肌肉力量不會那么弱的,應該沒什么問題,除非這個孩子是個怪物。”
    “你閉嘴!”
    赫卡蒂雙眼通紅,直接抓住了埃斯基的手臂,尖銳的指甲直接刺入了他的皮肉里。
    沒有麻藥,劇烈的疼痛讓黑暗精靈想要破壞點什么來發泄一下。
    “抓我干什么!你們精靈難道還有婦產科醫生和麻藥嗎!?”
    埃斯基看著自己不停流血的手,叫喊道。
    “你有點過分了,我的內臟被放血鬼給卸出來都沒有這么——啊!!”
    白毛耗子話都還沒說完,赫卡蒂甚至使出了更大的力氣。
    疼痛甚至伴隨著靈魂上的傷勢帶來的疼痛交織在埃斯基的大腦之中,讓他感到幾乎昏厥。
    只是就在此時,宏亮的啼哭聲在臨時作為產房的房間里響了起來。
    一個連著臍帶與胎盤的皺巴巴的小怪物已經出現了光滑的黑石板上,而赫卡蒂的一個被撕裂開至少十公分的的傷口,無需婦產科醫生的縫合,正在生命法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我就說你沒問題。”
    埃斯基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卻把一層粘液抹在了自己的腦袋上,暗道了一聲晦氣才看向了剛出生的小東西額頭上那顯眼的銀白色印記。
    “莉莉絲的印記,神選者啊。”
    正說著,埃斯基忽然想到了什么,停止了正在探出去的左爪。
    綠色的熒光在右爪亮起,以右爪為刀,白毛耗子一刀剁掉了自己的左爪,又踢到了一旁,這才用右爪抱住將滿是血污皺巴巴的嬰兒放到赫卡蒂的耳邊。
    暗道了一聲晦氣,給自己上了個清潔術后,才將那個小怪物的臍帶打了個結,又送到赫卡蒂的身前。
    “是個女孩兒,當然,生命之風的產物,只要你們的結構和我所知的人類的差不多,沒有男性參與,你不可能生下男孩兒。”
    看了沒多久,他便被這臟兮兮的小東西給丑到了。
    “麻煩,我這接生的也不專業,你就湊合吧。”
    說完,埃斯基給小嬰兒套上一個大地之血,就開始用毛皮擦拭她身上的臟污,盡管剛出生的皮膚根本禁不起這樣的折騰,不停破損,卻又被生命之風修復。
    女嬰的哭聲變得更加大聲而慘烈,到最胡,埃斯基只能撓著腦袋,想到一個通用的用于清潔的法術,用在了她的身上。
    只是,僅僅是這樣,似乎并不足以止住嬰兒的哭鬧。
    于是,埃斯基一把拉起了剛剛完成生產但已經在生命之風的作用下基本恢復體能的赫卡蒂,對她急切地說到。
    “快讓她別哭了,再哭我給她上催眠的法術了。”
    赫卡蒂抱起她的女兒,輕拍著她的背部,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埃斯基。
    “這是你制造出來的。”
    “當然,當然,但只是生命之風,和我又沒有血緣上的關系!你激素分泌過多了吧!?”
    說著,埃斯基從門外直接拉進來一個伺候人的閹鼠,厲聲道。
    “奴隸鼠玩意兒!把這里照顧好!她們倆有什么問題,我剝了你的皮。”
    說完,白毛耗子便從這個是非之地逃走了。
    走在路上,埃斯基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做法是不是有點畜生,還有歐莉隆,那個黑暗精靈法師,她肚子里的胎兒比赫卡蒂更早,現在肯定已經生產了。
    但她是開著船-->>走的,海上生產的話……
    感覺自己更畜生了。
    不過僅僅是數秒,埃斯基就擺正了自己的心態,赫卡蒂一開始就是奴隸,但歐莉隆是先要弄死他的,所以無論什么下場都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