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砰!
    大約極遠之處傳來一聲悶響。
    伊克利特轉頭望去。
    距離這里超過十公里的天空之中,突然炸起一道不大不小的綠色火花,那是史庫里氏族給他們配備的信號彈。
    那個方向只有一支相對大規模的部隊,這時候出現信號彈也只有一種可能。
    老軍閥立刻對坐在一旁,仿佛小石頭一般不起眼的黑袍影子道。
    “希里克的惡疫氏族繞進后方沒人看管的地道口了!埃希里加!”
    “我知道。”
    埃希里加點了點,張開嘴,放出一陣尖利的鼠鳴。
    能給幾乎算是孤軍深入的地方提供情報支持的,只剩下了倒戈之主的斥候與刺客們。
    雖然一直都知道惡疫氏族是用來制衡瑞凱克的工具,但至少這個時候,少數擁有十幾年前的作戰經驗的惡疫氏族不能因為這場戰事滅亡。
    幾乎就在悶響讓下方的營地有所騷動的同時,莫德爾氏族以及他們的附庸氏族們,發動了對營地的攻擊。
    尖銳的鼠鳴與人類的喊殺聲立刻在山谷中變成了不斷回蕩的回聲,進而在山頂也能清晰地聽到。
    “傳令伊圖爾斯,最快的速度完成預備隊的重整。”
    “傳令小組,去告訴莫德爾氏族,調集他們最強的怪物,我們需要在地下準備最強的沖擊力量。我只給他們十分鐘!”
    早就在指揮部的一側坐下,養精蓄銳的傳令兵立刻被叫了起來,四名傳令兵接過伊克利特的軍令,便向著黑暗處快速隱沒了身形。
    守在指揮部邊上一個叫做爛石氏族的中等氏族的氏族首領立刻道。
    “伊克利特領主?這不合規矩,灰先知的命令是發動地面戰役,解除骨頭架子對我們的威脅。”
    伊克利特領主的兇歷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比氏族首領還要高大的兩個暴風鼠衛兵立刻用鋼戟將氏族首領的腦袋夾在了中間。
    “閉嘴,我正在解除骨頭架子的威脅!注意你的腦袋!”
    說著,伊克利特的目光投向了外面更多等待著的氏族首領們。
    “指揮部附近還剩下的部隊,全部出擊,向山下出擊,不用隱藏自己!骨頭架子已經被地道里的我軍吸引了注意,趁著這個機會,擊潰他們!”
    “最先攻破敵營的,氏族每人賞一塊次元幣!”
    說著,一大袋散發著綠色幽光的錢幣被摔在了指揮桌上,這讓所有的氏族長都紅了眼睛,光是這一袋就已經幾乎是一個小氏族一年的收入。…隨著一聲聲尖利的鼠鳴,早就再一旁的幾個地道口里等候多時的氏族大軍,變成了一團又一團的亂糟糟的臨時戰團,向著山下沖去。
    伊克利特這才對一旁的倒戈之主道。
    “埃希里加,我得親自去帶著伊圖爾斯,趁這些炮灰還沒有死光以前,盡快配合惡疫氏族夾擊骨頭架子的兩個地堡。”
    “說不準,我們能拿回第八礦場和周圍的三個礦場!”
    “我呢?”
    “你得在這兒指揮你的人,地面部隊的指揮權也交給你了。”
    “老規矩,四處出擊,攪亂他們,你攪得越亂,我們的戰果越大。”
    伊克利特的爪子再地上興奮地跺著,幾乎已經看到了那些能產出一塊塊又香又珍貴的綠色礦石被開采出來了。
    藏在兜帽下的黑色爪子直接在他的頭上狠狠敲打了一下,倒戈之主沒有出聲,讓他能聽清自己的如同在被鼓錘一般的心跳聲。
    “我看你是重新指揮這種戰役,過于興奮了。”
    “你的戰術的確可以削弱火柴怪人的骨頭架子們。但如果火柴怪人像是十幾年前一樣放殺人煙,甚至親自過來弄死你們怎么辦?”
    “我們加上精銳暴風鼠,再加上灰先知都沒有辦法圍殲幾乎落單的火柴怪人!”
    “只有埃斯基的那次怪異的偷襲讓火柴怪人沒有防備,結結實實吃了一下,才讓他消停了這么一陣。”
    “如果火柴怪人真的來了,你就只能像是維爾斯基的暴溢氏族的最精銳的暴風鼠衛隊一樣,死在火柴怪人的手里!”
    嚴厲警告了伊克利特一番,倒戈之主的兜帽這才朝向了另一邊的地面上。
    “你必須呆在這兒,埃斯基剛才已經派人給我送了消息。”
    “只要試探出火柴怪人確實不能親自出戰,史庫里的工程術士們,就會直接出手將或火柴怪人的部隊壓回那座要塞,現在,不要急。”
    就在與伊克利特相望的堡壘之中,野蠻人的指揮部里,軍情也在火速被傳遞著。
    “布加拉德!前線陣地被被沖擊了!看那架勢,該死的耗子們至少有幾萬!”
    “布加拉德!后山遇襲,有九個據點起火了!被襲擊的部落,所有的羊毛儲備,還有過冬的柴火都燒起來了!”
    “南面遇襲!我們的哨塔被燒毀了至少五十個,全是煙!火光把那邊的天都照亮成紅色的了!”
    “東面……汗王還有牧民的馬……”
    “北面……豆料……布料……”
    越來越多的不利情報被送到了野蠻人們的指揮部里。
    他們指揮著死靈以外的一切軍隊,可是在這種時候,活人的部隊總是顯得沒有什么作用。
    “排出援軍守住前方的地道口,至少得讓這些該死的耗子不能從這里通過。”
    布加拉德丟下一道命令,便向著要塞的深處跑去,他得去面見棺材里睡著的,他的主人。
    今晚的鼠人們使用了他相當熟悉的戰術,夜戰大規模襲擾,鼠輩們的指揮官看起來換回了他們的老對手,五十年前的老對手。
    看來蠢畜生們也知道之前那個玩意兒多么愚蠢。
    不過,那個該死的耗子的主攻方向在什么地方?難道是那個幾萬人的攻勢?
    他們受不了對于地道口的壓制,以及對于他們鼠窩的威脅,所以要清空山底的軍營?
    布加拉德總覺得沒有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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