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向前抱住了艾金斯的大腿,試圖用自己的牙齒將工程學徒的這條腿廢掉。
    一道綠色的光芒從艾金斯的手中綻放,一條奴隸的命,就這樣消散了。
    “該死的奴隸,一條三枚神石幣的賤命,真是晦氣。”
    說著,艾金斯仍舊不解氣地將尾鞭抽打在了奴隸鼠的尸體上,還掀開工程學徒的袍子,將一泡尿澆在了奴隸鼠尸體的頭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用尾巴指著其他的奴隸,惡狠狠地開口道。
    “趕緊敲鐘,向大角鼠祈禱,否則,待會兒大角鼠降下懲罰,噴火器爆炸了,把你們都炸死在這里。”
    “住口,艾金斯,你以為你是這里至高無上的權威?”
    埃斯基的話語讓艾金斯趕緊低下了頭顱,露出了自己的脖子。
    愚蠢的鼠輩,埃斯基對艾金斯在心里評價到。
    任何一個斯卡文,都不會認為自己理所應當臣服于任何人,之所以卑躬屈膝地面對上位的斯卡文,不過是因為活下去比起自己的自尊更重要罷了。
    當著奴隸鼠們的面說,工程術士要讓他們去送死,而且很顯然,不是說過一次。
    真是愚蠢。
    埃斯基自己要做這種事情的話,就會像是曾經在斯卡文魔都做過的那樣,讓奴隸鼠們輪換使用,給每一個奴隸鼠平等的死亡概率。
    在工程術士的目光注視下,奴隸鼠們搖動起裝在噴火器尾部的一口小鐘。
    它的形制遠遠比不上屬于灰先知的,那些比起鼠輩的身高還要高大的巨鐘,卻仍舊能夠發出能夠勉強聯系大角鼠的尖利鐘聲。
    十三次鐘聲響起,所有的鼠輩們并不整齊而抑揚頓挫地詠唱起對大角鼠的贊美歌。
    “大角鼠的子孫,終將吞噬世界的根須。”
    埃斯基以奇怪的曲調結尾,在腦中開始辱罵納加什。
    奇怪的是,他甚至沒能感受到大角鼠的存在。
    再抬頭,他看到了艾金斯同樣疑惑的臉。
    “你感受不到大角鼠的聯系?”
    埃斯基將問句講述得如同陳述一般,艾金斯的臉上卻滿是迷茫。
    “可是,唯一的,至上的,偉大存在,怎么會讓我們的感受不到呢。”
    雖然是學習怎么成為工程術士的,但是鼠人施法者的能力,也是大角鼠的恩賜。
    每一點寶貴的混沌魔力,都是從大角鼠的神域中,通過與現實無處不在的聯系,一點點流入鼠輩的體內的。
    如果不能聯系大角鼠,也就意味著無法恢復魔力。
    甚至意味著使用魔法的能力被奪走——如果鼠人施法者并不會其他使用魔法的方式的話。
    艾金斯的驚恐可以理解,埃斯基對此卻不感到多么意外,凡人,是有極限的,哪怕是神,也是有極限的。
    納加什這種人,能夠切斷他們與大角鼠的聯系,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他們又不是惡魔,甚至不是神選者,大概白毛勉強算是?
    想到這兒,埃斯基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變得輕松了,他笑著看向了艾金斯。
    “我可以轉而接受你成為我的學徒,甚至教你怎么在這種狀況下繼續使用魔法。”
    神也不是萬能的,那么他也需要助力,也許,不僅僅是過去那種態度。
    埃斯基的話鋒一轉。
    “但是,你能付出什么?付出你那看起來很好的運氣?”
    “不,不,不,工程術士大人,我認為,剛才我能夠擊毀那個怪物,是我自身的本事,鼠輩們通常沒有這種勇氣。”
    艾金斯正色道,認真的臉色讓埃斯基立刻發現,這家伙是真的認為自己遠比其他鼠輩優秀。
    對于斯卡文來說,這很正常,但卻不合時宜。
    埃斯基的語氣帶上了一些諷刺的意味,卻沒有平常的鼠輩訓斥下屬那種公然的嘲諷。
    “即使我相信你這一次,把運氣當本事的家伙,也是活不長的,除非他是真正的大角鼠眷顧者,比如我們親愛的川奎……”
    說到這兒,工程術士住了口。
    川奎羅的出生尚且在三千年之后。
    現在把他的名字說出口,風險還是有的。
    工程術士在艾金斯的疑惑目光中,轉變了自己的語氣,帶上了一點對鼠人來說的柔和語調。
    “我聽說,工程術士最好不要教學徒,因為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背叛他的老師。除非,工程術士,可以牢牢掌握他的學徒。”
    說到這兒,埃斯基亮出了自己手上黯淡無光的符文,一團白色的魔法靈光卻從中顯現了出來,很快形成了一個打開的囚籠。
    “所以,學徒,你愿意獻出你的靈魂,以換取我的知識嗎?我也是大角鼠的子孫,并不想強迫我的同胞。”
    艾金斯的眼睛先是瞪圓了一會兒,然后咬住了自己的粉色的嘴唇。
    粉色的爪子在紅色的皮毛上來回的抓撓。
    可是,完全沒有一點恢復的混沌魔力,眼前那神奇的白色魔法靈光……
    “好了,我親愛的學徒,你的靈魂,就暫時保存在我這里了。”
    不一會兒后,工程術士放下了汗水浸透了紅色皮毛,讓它顯現出一種奇異的棕色的工程學徒的粉色爪子。
    一個全新的靈魂,封閉在了工程術士右爪上鏤空的囚籠之中。
    “我們得出去,不管怎么樣,后退了,推著這玩意兒,轉彎,往后退。”
    收起手中的東西,埃斯基對那些奴隸鼠下達了新地命令。
    “可是,工程術士,軍閥不是讓我們斷后嗎?”
    艾金斯有些畏懼的說到,被收走了靈魂,似乎也像是收走了他的驕傲,他的語氣變得和那些奴隸鼠一樣了。
    埃斯基有些厭煩地看了過去,開口斥責道。。
    “你的第二視覺是瞎的嗎?”
    埃斯基說完,想到了自己那超乎尋常的第二視覺,改口到。
    “算了,你看不到。我直接告訴你,這附近有四十多個構造體,每一個都能輕易要了你的小命,你剛才能消滅一個,那是你運氣好,它們正在全力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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