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樹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行了行了，別忙活了，就這樣吧。”

他走到辦公桌前，示意陳飛坐下，然后自己也拉了把椅子坐下，開門見山地說：“陳醫生，你有什么想法？”

陳飛沉吟片刻，說：“眼見為實。”

楊千樹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

“青山縣的情況現在不明朗，必須得有人去實地考察。”

旁邊的余天干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王局長見狀，低聲對他說：“老余，別擔心，就讓他們去吧，不差這點時間。”

余天干這才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陳飛突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紙遞給楊千樹。

“這是我早上寫的幾個藥方，或許對疫情防控有用，你看看。”

楊千樹接過藥方，仔細看了看，又遞給余天干：“老余，你看看，這藥方怎么樣？”

余天干接過藥方，認真研讀起來，不時點點頭：“嗯，思路清晰，用藥大膽，值得一試。”

一旁的宋臨突然開口道：“楊市長，之前那個強制征收藥材的事情……”

楊千樹擺擺手：“我知道這事兒，我會處理的。你們放心。”

陳飛點點頭，站起身來：“那行，楊市長，我們就先走了。”

“好，一路小心。”

楊千樹起身相送。

陳飛一行人前腳剛走，王局長和余天干就迫不及待地湊到楊千樹跟前，眼神不住地瞟向門口。

確定陳飛他們走遠了，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問道。

“老楊，那…那小伙子，是不是…是不是之前跟在老首長身邊的那個？”

王局長說話吞吞吐吐，目光中帶著難以置信。

楊千樹嘴角微微上揚，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嘶——”

余天干倒吸一口涼氣，猛地一拍大腿，“我就說看著眼熟！還有那個江辰，該不會也是……”

楊千樹故作高深地笑了笑，模棱兩可道：“差不多吧。”

這下，王局長和余天干徹底炸開了鍋。

“我的老天爺啊！老楊，你藏得可真夠深的！怎么不早說啊！”

王局長捶胸頓足，一副痛失良機的模樣。

“就是啊，老楊，你太不夠意思了！”

余天干也跟著抱怨，“早知道是他們，我說什么也得……”

“得什么？”

楊千樹饒有興致地挑眉看著兩人。

“得…得好好巴結巴結啊！”

余天干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尷尬地笑了笑。

“你看我這張嘴，真是不會說話。”

楊千樹擺擺手，笑道：“行了行了，你們當時不是也靠近不了老首長嗎？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樣？”

一句話點醒了兩人，王局長和余天干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

片刻之后，余天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眼睛一亮。

“老楊，我明白了！你的官職…是不是他們幫你恢復的？”

王局長也恍然大悟，“對啊！我就說嘛，上面怎么會突然改變主意，原來是他們從中斡旋！”

楊千樹沒有否認，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我說呢，那馬成事明明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了，今天居然還裝模作樣地跟你客套，原來是忌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