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我初見你爺爺的時候，也和你一樣驚訝呢！不過，達者為師，孔子還拜七歲的小孩為師，他老人家醫術通神，我拜他為師，有什么問題嗎？”

陳飛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然無以對。

白老這番話，倒是讓他想起了爺爺曾經跟他說過的一句話：“醫學之道，達者為先，不問出身，不問年齡，只要有一顆求知若渴的心，誰都可以成為一代名醫。”

想到這里，陳飛心中的疑惑頓時煙消云散，他看著白老，眼神中充滿了敬佩，“白老說的是，是我著相了。”

白老擺擺手。

“其實，你爺爺他……并沒有正式收我為徒。”

“啊？”

陳飛愣住了，這怎么又繞回來了？

白老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抹追憶。

“當年我癡迷醫術，四處尋訪名醫，偶然間遇到了你爺爺，他見我心誠，便指點我幾招，誰知我竟因此受益匪淺，后來白家有事我便先回來了……”

說到這里，白老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落寞。

“誰知后來你爺爺他……”

白老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陳飛已經猜到了后面的事情。

當年陳家遭逢巨變，爺爺也遭遇了不測。

“白老，您別難過，我相信我爺爺他老人家在天之靈，看到您如今的成就，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陳飛安慰道。

白老點點頭，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是啊，我能有如今的成就，全靠你爺爺，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努力，希望能將他的醫術發揚光大，只可惜……”

中醫式微。

“當年你爺爺……出事后，我悲痛萬分。那時我便想著，一定要為你爺爺做點什么，至少，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白老說著，聲音里帶上了幾分哽咽，渾濁的眼中也泛起了淚光。

陳飛連忙起身，走到白老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背，低聲安慰道：“白老，一切都過去了。”

白老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接著說道：“我當年就托了我兒子，讓他去江都打聽消息，想知道究竟是誰害了你爺爺，也想幫你家一把。可是……”

“可是什么？”

“哎……”

白老長嘆一口氣。

“我那兒子也是個不成器的，在江都人生地不熟，加上那些年世道亂，他跑了幾趟也打聽不出什么，只知道你家的事，在江都是禁忌，沒人敢提。”

白老說著，看向陳飛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愧疚，“孩子，當年是我對不住你爺爺，沒幫上忙……”

“白老，您千萬別這么說。”

陳飛連忙說道。

“您也是一片好意，我爺爺他老人家在天有靈，知道您這么關心我們家，一定會很欣慰的。”

“哎，欣慰？我有什么臉面去見他老人家啊！”

白老說著，又是老淚縱橫。

陳飛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算安撫住白老的情緒。

白老的情緒平復下來后，看著陳飛，眼中滿是慈愛和希望，“孩子，你叫陳飛對吧。”

聽到白老的話，陳飛也不再隱藏直接說道：

“是的，晚輩叫陳飛。”

“好，好，好名字！”

白老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后拉著陳飛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孩子，你既然學了你爺爺的醫術，那就要好好傳承下去，知道嗎？你爺爺他老人家一身醫術，不能就這么斷了傳承啊！”

“白老，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陳飛鄭重地點頭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