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就像是說故事一樣，完全沒有了剛開始希望韓默買桂花餅的樣子，“老太婆記得，好多好多年了，可是老太婆還記憶猶新呢，那時候，有一家過得很苦很苦的人家，她家啊，有個女娃，那小女娃長得可真俊啊。”

“小女娃可愛吃老太婆做的桂花餅，每日都會在我面前站上一整日，只為了要一塊賣剩下的桂花餅，她吃得很香，老太婆覺得也吃到了她一樣的餅…”

“哦，對了，小公子剛才說什么？”

阿婆說了許多，猛然間回過神來，天已經完全黑了，只有桌上的殘燭一閃一閃，冷風一吹，便熄滅了！

“小公子，餅涼了，小公子明日再來，老太婆重新做一些。”

說著，阿婆收拾攤子，身子佝僂，一瘸一拐的極為別扭。

韓默走上前，輕而易舉接過阿婆的方桌，連同桂花餅一道抬進屋內。

“真是謝謝你啊，小公子！”

“阿婆不必客氣，我想問問，小鎮上哪里有桂花林，或者桂花樹！”

阿婆沒聽清，又讓韓默說了一次，這次她倒是聽清了，卻擺手發笑。

“小公子可真會說笑，這里雖然叫桂花鎮，可從來沒有桂花樹啊！”

聽到這話，韓默頓時皺眉，“沒有桂花樹？”

既然沒有，那阿婆的桂花餅怎么做的？蘇葉曾經說的故事中，她曾與萬般撿地上的桂花充饑。

難道這些都是假的？還是說蘇葉早已記不得兒時的記憶？

“有，好像有，老太婆老了，腦袋不好用了！”阿婆說道，忽然又眸子中又有好奇，“小公子是要買桂花餅嗎？涼了，不好吃了！”

她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繼續問道，“小公子剛才問什么？”

“小鎮哪里有桂花樹？”

“桂花樹？桂花樹…”阿婆喃喃，“對了，二三十年前，確實有一棵，不過后來小鎮沒了好多好多人，大家都說是死了，桂花樹也沒了。”

“小鎮就沒桂花樹了，沒桂花樹咯！”

“小公子，夜已深，可是要留宿？老太婆家里有一間閑著的房子，嘿，以前那小女娃經常住在老太婆家，夜夜與我說話。”

“可惜了，她也和大家一樣，都沒了！”

阿婆一手托著蠟燭底座，一手遮住火光，免得被透過墻壁縫隙的風吹滅。

“時候不早了，小公子若是不嫌棄，便住在老太婆家！”

“多謝阿婆，這里很好！”

阿婆臉色溝壑更加明顯，笑著走開，待阿婆房間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大概是睡著了，韓默將蘇葉放在床上，自己則是盤膝而坐冥想修煉。

筑基之后，無需像凡人一樣睡眠補充精力，平時的冥想便能代替，而且還能趁著夜深人靜，對天地靈氣感悟更佳。

進入冥想后，韓默便不再關注屋內的情況，神識早已飛到小鎮上方的天外天，而他也不曾注意到，隔壁房間的阿婆忽然翻動身體，口中呢喃細語，又好像是在夢中囈語。

“回來了，是你回來了嗎？丫頭，陪阿婆說說話！”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