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瘟氣已經入侵她體內,血脈沸騰不止,她若不及時控住,怕是要被灼燒而亡。
云桑師兄不敢造次,退回云桑身側。
外面的雨沒完沒了的下,雨點的清新氣息里,夾雜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那是破廟外,云桑腐爛后成水的胳膊,跟雨水混雜在一起之故。
這氣息,時刻提醒著,如今寧靜的破廟之前到底發生過多么洶涌的故事。
一個時辰后,云桑虛弱的醒過來。
她倍覺口干舌燥,想要尋水,一眼就看到前方的一個滿臉是青紅包的怪物,她失魂的扶尖叫:
“啊,啊,鬼啊!”
師兄原本坐在缺了一只腿的木凳子上,艱難維持平衡的他,被叫聲驚醒后,順著云桑的視線看過去。
下一秒,猝不及防的狼狽摔倒在地。
“這,這……”
“師兄,你也能看到鬼了嗎。”云桑咬著雙唇,生怕那嗚咽聲,不爭氣的脫口而出。
扶容虛弱的翻了個白眼:“你才鬼,哪里有那么多鬼。”
剛才耗費了大量真氣了靈力,逼出體內毒素,她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借著破廟外的破缸,看到了倒影里的自己。
確實是丑得厲害,丑得人神共憤,丑得可以用來辟邪了。
“這聲音有點耳熟。”
云桑大口大口的呼吸,好一會才想起,就是扶容,她顫抖著聲音道:“你的臉,怎么了啊!這是毀容了嗎。”
“中了瘟氣毒而已。”扶容瞥了一眼她空蕩蕩的一側手臂:“比你好,你胳膊都沒了。”
她對失去手臂的反應,讓扶容有些意外,還以為她醒來后,會哭哭啼啼要死要活,沒想到卻還算淡定。
云桑本來覺得自己挺可憐的,可見扶容臉上凸出來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跟山丘似的,丑陋無比的包,又覺得自己斷臂也還能接受。
“不不,我寧愿選擇斷臂。”
她脫口而出,一只手還拉著身側的師兄,試在他身上多尋找一點安全感。
大不了回去后,求祖師爺幫她裝個假臂,只要多加鍛煉,也是能使用。
可臉一旦毀了,那就就是丑一輩子啊。
跂踵鳥的羽粉毒,那毒對身染劇毒之人而,是世間難尋之良藥,對身體康健之人而,確是劇毒無比。
扶容適才把體內的瘟氣都逼出來了,奇怪的是臉上的有一些瘟氣卻凝在了那,怎么都引不出去。
“我的臉能好,可你的斷臂,能重生嗎?即便是用術法做了假臂,假的依舊是假的。”扶容毫不客氣的回懟。
一側的師兄,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姑奶奶心態真好,一個兩個都算是殘疾了,還有心思比誰更慘。
云桑見識過扶容的能力,聽罷后篤定她能恢復原本容貌,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臂,癟嘴嗚咽痛哭:
“嗚嗚嗚,師兄,我沒法活了。”
瞧見她噴薄而出的眼淚,扶容找到了解決臉部凸包的靈感,她運氣讓瘟氣從眼眶內流出,雙目之間流出兩條暗黑的液體。
云桑乍見,嚇的立馬閉嘴。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