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容能看出來,這個小佛堂完全由服滿道長做主,皇后都不是這里話語權最大的人。
服滿道長開口對所有人說:“小佛堂里面地方實在不大,還請各位王妃夫人逐一進門,進香之后再退出來,下一位再進去。”
宗婦們面露疑惑,但是聽到皇后詢問:“各位聽清了?”
“是。”
因為在場的到底是官眷夫人,于是扶容就排在進香的第三個,而服滿道長在小佛堂里面幫著指導宗婦進香。
不管其他人是否服氣,有皇后在這里站著,其他人只能聽從服滿道長的安排。
在等待的過程中,扶容瞇著眼睛四處打量這個小院子。
若把皇宮比作江湖大海,那這個小院子就是小水坑,而且風水呈現聚攏的態勢,也就是說這里面供奉著什么,都會吸引同樣的東西過來。
前兩個都進香結束之后,輪到扶容進香了。
在進入小佛堂之前,皇后站在一邊特意開口:“寧王妃,今日你輕慢本宮的事情就算了,但是你斷不可輕慢小佛堂里面的尊者,否則本宮絕不饒你。”
扶容無奈地笑了一聲:“皇后娘娘多慮了,兒臣決沒有冒犯之心。”
“諒你不敢。”
扶容背對皇后之后便收起了笑容,走進小佛堂一股陰冷之感直接撲了上來,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這里的邪佞之氣就像是刺鼻的酸味,讓她忍不住想捏鼻子。
但是皇后就在身后,扶容還是生生忍了下來。
這小佛堂的面積果然不大,進門就能看見左邊佛案,佛案上面供著一尊小佛像,但是被一塊紅紗布蒙上了,看不清里面的佛像模樣。
服滿道長站在佛案旁邊對扶容說:“寧王妃請吧。”
這小佛堂不點明燈,照亮全靠佛案前面那兩根蠟燭,讓屋子里無比昏暗,就連往前邁一步都很難找到重心。
扶容走到佛案前面,看著地上的蒲團有些猶豫,因為她是修道的,如果拜了佛會有些不好。
她伸手拿香想要拖延時間,剛一抬眼就發現佛案上面那紅布下面形狀不對勁,瞧著不像是正經的佛像。
“寧王妃,您怎么不拿香?”
扶容將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她微笑著看向服滿道長:“這位道長,我從來沒有給蒙著的佛像進香過,這紅布為何不能掀開?”
服滿道長的眼神陰森,看著扶容忽然緩慢地勾起唇角:“寧王妃,不想給佛像進香?”
扶容雙手交疊在身前,微微歪頭看向服滿道長:“道長,我能掀開紅布瞧瞧嗎?”
服滿道長的表情忽然冷了下來,她的眼神像是看一塊死肉一樣:“真的能承擔后果嗎?區區凡夫俗子,膽子倒大。”
扶容仍然不以為然地笑了聲:“道長多慮了,我命大得很。”她抬手做出來請的動作。
服滿道長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她默默地注視著扶容,忽然間回手將佛像上面的紅布扯了下來!
紅布被她揚在半空中,然后輕飄飄地落下來。
扶容沒有心思去管紅布了,因為她被紅布下面的東西震驚到了。
那紅布被掀開之后,一股沖人的邪氣鋪面而來,逼得扶容后退兩步用手遮住了鼻子。
她瞪大眼睛看向那佛像,只見那佛像通體是陶瓷的,面上帶著菩薩般普度眾生的笑容,但是眼睛是緊緊閉著的,身后猙獰的伸出八只手,每只手都掐著不同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