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都沒讓秦遠朝離開房間,當著他的面就解決了,反正凡人之軀也看不到法咒泛出的光。
秦遠朝只覺得周身溫度慢慢回升,與之前的冰冷徹骨大不相同,便忍不住問:“這是解決了嗎?”
扶容瞟了他一眼,“根源是解決了,只是……”
只是她還有一點不明白,沒開陰陽眼前,扶容以為舅母只是不小心沾染了什么;開了之后才發現,一切邪氣來源都是這個巫咒。
巫咒破解容易,普通人卻難以承受,尤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的人。
聯想到秦遠朝所說的,舅母半個月前就抱恙了,扶容不由問道:
“你確定這半月途中,什么人都不曾來看過舅母嗎?或者就是你見到的那些道士和尚,有沒有一些看起來格外孤僻、與眾不同的?”
扶容還是不相信秦遠朝請了一堆人結果什么用都沒有的。
如果真的什么用都沒有,現在舅母就不可能躺在這里了,扶容剛剛探查過,老人家身體虧空,卻奇異地保持著面色紅潤。
仿佛有一股什么力量和那邪氣對抗,如果被下符咒的人不是舅母,而是一個健康的成年人。
可以說,都不用扶容過來,憑己身就能抵御這些邪氣了。
見秦遠朝還在想,扶容只好替老人家掖掖被子,準備到外頭去說,萬一把舅母吵醒了可不好。
但就在這時,扶容眼尖地瞥見枕頭底下一小塊銀白色的光,她頓了頓。
好巧不巧,秦遠朝的聲音也響了起來:“若說奇怪的人,還真有一個——大約是十天前,那些道士醫治無果,我請他們離開的時候,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突然給我遞了一件東西……”
秦遠朝看著扶容從枕頭底下拿出來的銀色鑄幣,堅定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
扶容捕捉到了關鍵詞,須發皆白的老人。
她又仔細看了一眼手里的銀幣,說與她手里那三枚的區別,大概就是一個是金一個是銀。
除此之外,大小、圖案皆相似,從中捕吐著源源不斷的柔和氣息,沒有她手里的那種古樸質感,所以應該是一枚仿幣。
但很顯然,這也是一枚年限悠久的仿幣,所以才能吊著舅母近十天的命。
扶容沒有多想,將銀幣又放回舅母枕側,老人家身體到底太虛弱了,并以這個用作護身符吧。
她起身,示意秦遠朝跟自己出去,待周遭無人了才道:“舅母應該沒事了,稍后你再請大夫來看看,按大夫說的做便是。”
“容妹不開方子嗎?”
扶容搖搖頭,以自己年紀尚小,沒有開方子的能力拒絕了秦遠朝,自然也是有別的考量。
不過同時,她壓低了聲音:“秦二哥也需注意一點,舅母身上的并非普通病癥,那是一種喚作巫咒的術法。若不是我恰巧學到一點皮毛能解咒,即便有白發老人贈與的護身符,舅母也怕是難捱。”
“——所以切記,不要取下那枚銀幣。”
秦遠朝臉色一沉,“這種東西……我知道了,多謝。只是我還想問問,你是否能查到施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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