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做了那么多年的奴婢,沒道理這點規矩都不懂,扶容清楚,她應該是想暗示兩人主仆多年,好歹是多年的情誼。
只是說起這個情誼,扶容也蠻想笑的,原主在侯府被扶悅欺負的時候,白丹可是幫了不少忙。
現在想起來兩人的情分了?她倆有什么情分?
本來皇甫焌都準備替她處理了這個背主的丫鬟,但最后還是被她攔下了。
沒有其他原因,扶容不喜殺生,何況當初她答應過白丹,只要她作證指認扶悅,就放她一馬,自然也不能食。
但這不代表白丹能在她這里跳,只要她安分、守好丫鬟本分,扶容也不會多在意。
白丹不甘退下,待周圍沒了動靜,扶容才掃了一眼門口,忍不住想。
到底是古代,在現代她可以一個人單打獨斗,但到了這里,衣食住行還是得找信得過的人打理才行。一直沒什么心腹,容易受制于人。
不過心腹也不是說有就有的。
扶容擺弄著那幾枚通寶,思緒紛紛。醫者不自醫,玄術師也是一樣,可也不能干等老天開眼吧?
同時,也不能全憑皇甫焌一個人意愿做事,自己雖頂了個王妃的名頭,可那也是為了完成原主心愿,待皇甫焌身體好了,安定侯府的事想必也能解決了,到時候她就得離開這兒,重新修煉。
現在也不是不能修煉,只是王府陰氣難驅,強行用這具身體引氣入道很容易走火入魔,還是得多適應一番。
不知過去多久,門外有人敲門,緊接著是管家恭敬聲音:“王妃娘娘,王爺讓奴才來請您用膳。”
“來了。”
扶容揚起笑容,暗贊自己聰明——之前鬧了那么多次,也沒能讓府里改成一日三餐。
結果一搭上皇甫焌,一日四餐都出來了,終于不用挨餓了,明明這么大一個王府,怎么飯都不讓吃飽,簡直是在搞虐待。
扶容碎碎念著,興奮跟上管家步子,果然瞧見皇甫焌已坐于一邊,默默注視著桌上藥膳。
自從兩人分膳而食之后,扶容很久沒見過桌上擺這么多道菜了,本是更加興奮,但仔細一瞧……
?怎么全是藥膳?
扶容沉默了一瞬,在桌子另一頭坐下,隨即殷切地望向管家:“我的飯呢?”
管家也一臉茫然,剛要開口,皇甫焌就冷笑一聲:“你的飯就在這里,怎么,不想吃?王妃這可不好啊,正是長身體的年紀,怎么可以不吃飯?”
這語氣……真的不是故意學她說話?扶容有點頭暈,忍不住又看向管家。
可惜管家不會撒謊,也不敢撒謊。他直接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扶容無語,“你們腦子……”
皇甫焌是病人才要吃藥膳,她一個正常的好好的健康活人吃什么藥?藥膳也是三分藥啊,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大補之物補過頭了一樣會出事的。
但還沒罵出一句,扶容就猜到了什么,她抬眼看向皇甫焌,目露深思。
男人被看得有點不自在,正皺眉著,突聽扶容真誠發問:“王爺是不是很討厭我啊?”
“什……”
“看來是不討厭了。”扶容自顧自點點頭,回頭又看向管家,仿佛脾氣很好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