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臨風趴在床上,姿態依舊是高高在上的站著的。
“既然已經告了,那就算了。只是管家畢竟是老夫人的人,你這樣做只會讓老夫人不高興,老夫人本就對你不滿意,如此一來,只會讓你們生了嫌隙,你還是趕緊撤訴吧,把管家弄回來。經此一事,管家以后不敢動你的財物了。”
周敏可沒順著葉伯簡的話去接。
而是側身坐在了凳子上,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侯爺,晚凝說她在初心庵里被虐待曾跟你求助過,你沒理會,也讓你把此事轉還告給我,可有這回事?”
安臨風突然額頭一挑。
不知道周敏怎么突然扯到了這個。
“我們現在說的是管家的事,你趕緊先把管放出來。順天府尹里面對待犯人的刑罰很嚴重,你如果遲了,后果不堪設想。”
周敏手心的茶一頓,然后嗤笑了一聲,目光涼薄的落在了安臨風的身上。
看的安臨風渾身發毛。
“侯爺對管家都能這么上心,怕管家在順天府尹里遭受到不平?可是對如同自己的女兒般的晚凝卻毫不在意,哪怕她對你自小敬重,哪怕晚凝跟你求救,你都能做到漠視啊!”
周敏面色平靜:“侯爺你真的讓我寒心吶!”
安臨風心口一窒,連忙解釋:“夫人你誤會了,晚凝自小就咱們身邊養大,在咱們侯府的日子,比在相府還多,讓她去初心庵,還不是因為她欺負云染,老夫人想摸摸她動心性,她是相府嫡女,代表的是相府的臉面,我希望她能做到盡善盡美。”
安臨風的話說完,周敏手里的茶杯就朝著他砸了過去,筆直的砸在了他的腦門上,茶杯里的熱水更是糊了他一臉,他尖叫起來。
“啊!”
他被燙得整個人險些跳起來,因為屁股上的傷,剛跳起來就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
他瞬間又趴了回去。
只是一雙眸子帶著怒火的看著周敏。
“夫人,你瘋了!”
周敏站起來,冷冷地看著他。
“瘋地明明是侯爺你吧?晚凝自小賢良淑德,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是皇城大家閨秀的典范。她有什么需要初心庵那群上不得臺面的尼姑管教的地方?侯爺大道理說得多了,是不是就把我當傻子糊弄了?”
安臨風蹭蹭的怒火瞬間就熄滅了。
反倒有了幾分心虛。
有些事情說說而已,真的要說透了,真的說不過去。
“夫人,我沒想到那群尼姑會這么過分。這是我的疏忽,如果夫人因為這個生氣,確實是我的錯。”
周敏冷冷的看著他。
“當然是侯爺的錯,所以侯爺的這頓打挨的不冤。”
安臨風:……
“夫人,現在我們說的是管家的事,你既然已經出了氣了,就把管家放出來吧。”
“夫人!”
吳嬤嬤急忙走了進來,給周敏行了一禮。
“管家被審問的時候沒挺過去,已經咽氣了。”
安臨風趴在床上只覺得眼前一黑。
管家死了?
以老夫人對管家的看重……安臨風知道,這件事注定沒完了!
如果是以前,老夫人可能只會找周敏一個人的麻煩,他只要當他的甩手掌柜,不聞不問就行。
可是現在的周敏明顯跟之前不一樣了,她都敢把茶杯砸在他的臉上了,老夫人那邊周敏肯定也不會乖乖受訓了。
到時候老夫人沒有辦法找周敏的麻煩,只會來他這里撒潑打滾。
煩!
周敏對安臨風淡淡的說:“侯爺,現在好像把他放出來也沒用了吧?”
安臨風看著周敏清冷的眉眼,仿佛第一次認識她。
“夫人,你是故意的,對吧?”
“不至于。”周敏笑了,“你可知道,抓走管家的人是誰?是錢里錢大人,他已經從臨安府調回來了。”
聞,安臨風只覺得眼前又是一黑。
他們跟錢家隔著的可不僅僅是血海深仇啊!
錢里回來了,是不是那個人也回來了?
不!
不可能!
那個人如果回來了,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安臨風思及此,穩了穩心神,就算那個人回來了又怎么樣?
事情已經過了這么多年,而且當年是他自己同意離開的。
安臨風只覺得流年不利,一茬接著一茬的麻煩接踵而至。
安臨風無力地說:“管家死了就死了吧,只是娘這邊回頭要是遷怒起來,你多包容忍耐一下。”
一個管家死了其實沒什么影響。
老夫人鬧一下也無所謂。
讓周敏解決就行。
周敏一向都是大方得體的,也知道老夫人的喜好,到時候只要投其所好就可以了。
周敏又笑了。
所謂的投其所好,就是要忍著老夫人的無理折辱和謾罵,還要不斷地送好東西讓她消氣。
這些年,老夫人可沒少給她臉色從她這里套好東西。
“侯爺放心,我定會讓老夫人滿意。”
安臨風聽了這話,總算是露出了一點舒心的神情。
周敏從容地站了起來。
“侯爺,我先去老夫人那邊‘安撫’一番。”
安臨風立刻點頭。
“去吧,去吧,務必要把我娘哄好。”
意思就是多給老夫人好東西。
周敏沒說話,轉身離開。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她當然不會再給老夫人好東西,不僅不會給,還會把老夫人這些年從她這里拿走的東西,一樣一樣不差的全部拿回來!
拿了她這么多的好處,算計她,算計她的兒子,她不能原諒。
走出了院子,周敏對吳嬤嬤說:“去,找幾個人把管家的尸體接回來送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另外,以后老夫人院子里的血燕等一系列的補品不必送了。”
吳嬤嬤臉上一喜。
“是,夫人。”
沒過多久,管家的尸體就被府中的下人給抬了回來。
直接抬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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