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能理解他,在他眼里駿駿是周家長孫,而棉棉不過是他前兒媳婦出軌的證據,是周家的恥辱。
可要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反過來的,駿駿根本不是周觀塵的兒子,棉棉才是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馬上給姜芫否定了。
如果她喊出駿駿的身份,那么周家人肯定要做親子鑒定,那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弄好的,到時候兩個孩子都耽誤了。
眼下的辦法只有只有跟他偷偷坦白棉棉的身世,她不信親生女兒也比不過白抒情的私生子。
她不由看向他,“周觀塵,我們能單獨談談嗎?”
周觀塵從她的眼神里感覺到了威脅。
她是想要說出駿駿的身世?
不,不能讓她說,起碼現在不是時候。
就在他要拒絕之際,白抒情忽然撲通一聲,給周觀塵跪下了。
“阿塵,我知道我以前對駿駿不好,但我那是真病了呀,不管怎么樣駿駿都是周家的孩子,他身體一直不好,普通的病癥在他身上就是一座大山,求求你看在他從小吃苦的份上救救他,不要放棄他!”
說完,她就要給他磕頭。
周觀塵把人拉起來,然后對姜芫說了聲抱歉,轉身就要離開。
姜芫雙腿一軟,撲通坐在了地上。
他還是為了白抒情推開了她,甚至連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他。
看著男人的背影,姜芫雙手緊緊摳著地磚,怒吼:“周觀塵,你這么做會后悔的,棉棉她永遠不會原諒你!”
周觀塵眼瞳一縮,但很快恢復了平靜,加快了腳步。
白抒情則回頭看著姜芫,她唇角輕扯,眼里滿是幸災樂禍。
雖然很快換了同情,但姜芫還是看到了鱷魚的眼淚。
這個毒婦,她果然沒有失憶!
盛懷伸手,想要把姜芫拉起來,她卻先一步撐著地爬起來。
她眼睛充血,卻沒有哭,眼下也不是哭、怨的時候。
她找出圖南的電話,“南哥,幫我個忙。”
圖南聽后也很緊張,“好,我立刻去聯系,但估計需要點時間。”
“嗯,希望越快越好。”
盛懷也沒再說別的,他也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打完后,他就陪著她靜靜等。
姜芫對他說:“您要是有事就離開吧。”
盛懷確實應該去駿駿那邊看看,他跟周觀塵是朋友,兩家是世交,于情于理都該過去看看。
可周家那么多人圍繞著,而姜芫這里……
他看了看在棉棉病床邊垂淚的秀姨和一臉無措的苗苗,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他問她:“孩子爸爸呢?他怎么沒來?”
姜芫被問的一愣,隨后才想起孩子爸爸是陳默知,只得說:“他有事……”
“上次孩子生病也是你一個人帶她來的,這次孩子這么危急,他竟然還有事。姜芫,有些事不是你一個人扛就能扛起來的,你得說呀。”
姜芫苦笑,她要怎么說?陳默知又不是孩子的親爹。
她的親爹眼里只有白月光和她生的孩子,哪里有她們母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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