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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年少輕狂意氣風發的年紀,面子看得比命重。但凡能喝的,誰也不肯承認自己比別人酒量淺,這個男生聽到蕭子淵這么說,一下子就認定了蕭子淵確實是不能喝酒的那一類人,便漫天開價,拿啤酒杯倒了一杯白酒推過去,“給個面子吧,你喝一杯,我陪你一杯?”
蕭子淵輕笑了一下,搖搖頭。
“你一杯,我陪兩杯?”
蕭子淵繼續搖頭。
“你一杯,我三杯,這總行了吧?”某男生打算最后甩一句撤退,誰知卻出了狀況。
他一臉得意地等著蕭子淵拒絕,誰知蕭子淵卻極快地接口,“好。”然后舉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那個男生有些傻眼地看著這一切。
隨憶低著頭笑,她怎么這么沉不住氣呢,替他著什么急。他怎么可能會是吃虧的人,別說吃虧,恐怕不是一本萬利他根本就不會去做。
眾人也有些傻眼,很快反應過來便又開始起哄:“哎,人家都喝了,你還不快點!三杯啊。”
那個男生倒也沒耍賴,不過喝了三杯之后便白著臉轉身就去了洗手間。
蕭子淵這才湊在她耳邊笑,“藿香正氣解酒的,溫少卿做過實驗。”
隨憶一愣。來的路上,蕭子淵特意轉去藥店買了藿香正氣膠囊,她當時還一臉奇怪地問他是不是中暑了。
蕭子淵喝了口水,咽下去才回答:“一會兒用得著。”
她當時還奇怪,現在總算明白了。
看完了熱鬧,眾人這才真的領會到招惹蕭子淵的危險性,沒人敢上前挑釁,很快又三五成群地鬧開了。
周一琢卻偏偏坐到了蕭子淵的旁邊,又給他倒了一杯酒,“第二次見面了,我們喝一杯?”
這里家家戶戶都有自己釀酒的習慣,小孩子時常跟著偷偷喝幾口,酒量從小就開始練,比別的地方的人能喝許多,隨憶知道這幫人都是把酒當水喝,她不知道蕭子淵的酒量,但是這種喝法也確實有點過分了。
“我們見過嗎?”蕭子淵手扶著酒杯任由他倒,臉上掛著清淡的笑。
周一琢有些尷尬,不自然地看向隨憶,似乎想讓她提醒下蕭子淵。
隨憶沒開口解釋,反而抬手按在蕭子淵的酒杯口,“白酒傷肝。”
周一琢一愣,不自覺地妥協,“那換啤酒?”
隨憶很快接口,“啤酒傷胃。”
周一琢沒了主意,“那喝什么?”
隨憶拿起旁邊的菜單邊翻邊看,幽幽地回答:“喝茶吧,我記得這家的花果茶很不錯的。”
于是兩個男人陪著隨憶喝起了花果茶。
她明里暗里地幫著這個男人,周一琢到底不甘心,趁著酒勁問出了清醒時一直不敢問的問題,“他們說,這是你男朋友,是真的嗎?”邊說邊伸出手指著蕭子淵。
周一琢并沒有發覺什么不妥,隨憶卻對這個不禮貌的動作有些反感,尤其對象還是蕭子淵,她用手中的勺子按下周一琢的手,平靜地點點頭,“是,我男朋友。”
周一琢似乎很難消化這個消息,有些失態,“我以為、我以為你不會找男朋友,所以一直不敢跟你說,只能遠遠的看著你……那個時候你父母……”
隨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全身的神經都緊張起來。她父母的事情她一直隱瞞得很好,很少有人會在她面前提起。
一直沉默的蕭子淵卻突然開口打斷,“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跟阿憶說。阿憶,我們出去說?”
他面沉如水,隨憶以為他剛才喝了酒不舒服,便很快站起來跟著蕭子淵出了包廂。
門一關上,周一琢又開始出神。
她肯讓他叫她阿憶,從來沒見過她允許哪個異性在她面前叫她阿憶。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一切嗎?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地再問一遍呢?
一出包廂,隨憶便扯了一下蕭子淵的衣角,急急地問:“怎么了?”
她一抬頭便對上蕭子淵明澈的眸子,隱隱含著笑意,哪有剛才凝重的樣子?
隨憶很快反應過來,隨即心里一暖,原來他是擔心她……
蕭子淵拉著她閃進角落里,攬著她的腰輕輕一笑,“這是第一次別人說我是你男朋友的時候,你沒急急地開口強調我只是你師兄,還主動承認了。”
隨憶又愣住,他的聲音怎么聽上去那么委屈呢,她想了一下才開口,一臉認真,“我雖然一直叫你師兄,但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愛你。”
蕭子淵皺眉,“那個時候你給林辰說……我還聽到的……”
隨憶摟上他的腰,笑得調皮,“我說的是我不會喜歡,沒說不喜歡。”
我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敢喜歡,我會努力讓自己不喜歡上你;就算喜歡,我也會忍住。
隨憶抬頭看著蕭子淵的眼睛,笑容明媚,緩緩開口,“可是,我終究還是沒忍住。”
這次換做蕭子淵愣住了,他很快想明白,低下頭似乎有些懊惱地笑起來,把隨憶攬進懷里,臉貼著她的臉,“阿憶,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次日晚飯,蕭子淵在飯桌上開口,“伯母,我明天就回去了。”
隨母并沒有多驚訝,只是點點頭,“有時間了再到家里來玩。”
蕭子淵看了隨憶一眼,笑著回答:“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