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憶在廚房邊做飯邊時不時往這邊看一眼,等隨憶端了飯菜出來時,隨母和蕭子淵早已相談甚歡。
隨母正指著照片給蕭子淵看,“你看,這丫頭小時候長得多像男孩子?還長這么胖。”
蕭子淵看著照片上還穿著開襠褲的胖胖的小孩子,忍不住地點頭,“確實很像。”
隨憶吸了口涼氣,很快上前搶過來,臉紅紅的,“媽,您在干什么?!”
隨母摘下老花鏡,“叫那么大聲干什么,你媽是眼花,不會耳聾。”
隨憶瞄了蕭子淵一眼,有些惱羞成怒,“您把這些翻出來干什么?”
隨母慢條斯理地收起老花鏡,“給子淵看看啊,怕什么。”
隨憶緊緊攥著手里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胖丫頭正笑嘻嘻地看著鏡頭,而她現在只想哭。
隨憶一抬頭便對上蕭子淵帶笑的眼睛,然后便看到他的手伸了過來捏著照片的另一角開口,“不如送給我留作紀念?”
隨憶猛搖頭。
蕭子淵開始利誘,“下次我也給你一張我小時候的。”
隨憶絲毫不松手,“那等下次再說。”
隨母笑瞇瞇地看著,突然開口,“子淵,其實這張不好,我給你找一張她小時候洗澡的照片啊。”說著便要起身去找。
隨憶一愣,撲過去攔住隨母,把手里的照片塞到蕭子淵懷里,“你喜歡這張送給你好了,媽,不用找了,我們去吃飯吧。”
看到隨母起身去吃飯,蕭子淵笑著把照片收起來,隨憶這才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這張還是穿了衣服的,盡管是開襠褲,洗澡的照片……
隨憶想想就臉熱。
飯桌上隨母熱情地招呼蕭子淵,順便打擊隨憶,“子淵,快吃,這丫頭手藝不好你湊合著吃,明天我給你做好吃的。”
隨憶準備夾菜的筷子立刻收了回去,垂頭喪氣地看著隨母。
隨母恍若未聞,蕭子淵偏過去去笑,雙肩不斷抖動。
隨憶吃了一口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頭去看蕭子淵,蕭子淵嘗了口菜后,神色如常地咽了下去。
隨憶在桌子下拿出手機,很快發了條短信。
蕭子淵感覺到手機振動,又看到隨憶一臉歉疚地看著自己,便明白了七八分,拿出手機,果然是她。
我媽媽心臟不好,口味很淡,我忘了告訴你了,飯菜沒放鹽。
蕭子淵很快回了兩個字。
沒事。
隨母把兩個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卻視若無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繼續熱情地招呼著蕭子淵:“子淵,快吃菜啊,多吃點。”
隨憶看著蕭子淵在隨母的招呼下吃了很多菜和一碗米飯,沒有味道的菜和沒有味道的米飯,他每吃一口,隨憶心里的愧疚就多了一分。
吃了晚飯,隨憶看看蕭子淵,看看隨母,主動開口,“媽,時間不早了,我帶蕭師兄去酒店吧。”
隨母瞪了隨憶一眼,“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人家千里迢迢地送你回來,住什么酒店。子淵啊,就住家里了。留下來多玩幾天,隨丫頭,你還不快去鋪床!”
隨憶不可思議地看著母親,合著這才是你兒子,我是您兒子的丫鬟吧?
蕭子淵在一旁笑。
隨憶鋪床的時候,蕭子淵推門進來,恰好隨憶正折起被子的左上角,來回折騰了幾次,角度不是大了就是小了,總是不滿意,蕭子淵笑了出來,“你怎么知道我有這個習慣?”
隨憶正一心一意地研究著角度,被身后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轉過頭,“我、我在你家里看到的……”
蕭子淵突然來了興趣,“我走了之后你多久會去一次?”
隨憶皺眉想著答案,“不一定。”
蕭子淵惡趣味地不依不饒,“不一定是什么頻率?”
隨憶繼續和他打太極,“不是天天去。”
“那是隔幾天去一次?”蕭子淵眼睛里的笑意慢慢溢出來。
隨憶覺得這種對話再進行下去她馬上就會崩潰,突然打斷蕭子淵,慌里慌張地往外跑,“蕭師兄,你晚上沒吃飽吧,我去給你做碗面,你等等啊。”
蕭子淵看著慌不擇路的身影低著頭笑出來,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咄咄逼人了?
他笑完之后便仔細打量起房間。整個小鎮的房子都是面水臨街,推開雕花的木窗便能看到水上的夜景,耳邊是潺潺的流水聲,靜謐安穩,真是久違的安謐。這樣一個地方真是吸引人,怪不得她一放假就要往家跑。
隨憶端著面進來的時候蕭子淵還站在窗前往外看,聽到身后的動靜便轉過頭,臉上掛著平和的笑容,“夜景很美。”
隨憶看著蕭子淵的笑容有些怔愣。
他一身白衣灰褲,長身玉立地站在窗前,面若冠玉。窗外月朗星稀,朦朧的月光照進來灑在他清俊的臉龐上,而他嘴角掛著淺笑,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如三月春陽般溫暖,動人心弦。
那一刻,隨憶腦子里只有一句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