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隨憶提醒他:“這兒有人了。”
秦銘不接茬,“吃什么,我請你啊,隨便點。”
隨憶皺著眉。她現在一點團結友愛同學的耐心都沒有,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壓抑著自己,“我吃不起嗎,為什么讓你請?”
秦銘還在嬉皮笑臉,“別那么客氣嘛,咱們誰跟誰。”
“我和你不熟。”隨憶深刻地感覺到,自己的忍耐度已經到達了臨界點。
蕭子淵無聲無息地站到了秦銘旁邊。秦銘感覺到壓力抬頭看過去,蕭子淵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
“蕭師兄,這么巧啊,一起吃吧?”
蕭子淵沒接話,秦銘卻感覺到無聲的壓力,半晌后怯懦地問了句:“這是你的位置?”
蕭子淵瞇著眼睛問,“你覺得呢?”
秦銘很快站起來,看看蕭子淵又看看隨憶,說了聲不好意思便落荒而逃。
蕭子淵坐下后,拿著濕巾邊擦手邊欣賞氣鼓鼓的隨憶,特別想伸手去戳一戳,倒也沒開口問什么。
面很快上來,隨憶端過來連放了幾勺辣椒,然后一臉悲壯地吃了一口后便猛喝水,蕭子淵把自己的杯子遞了過去,隨憶不管不顧的接過來猛灌。
喝了水之后又開始咳嗽,最后眼睛鼻子都紅紅的。
蕭子淵悠閑地笑著看她,邊遞紙巾邊開口,“火氣這么大還吃辣椒。”
隨憶拿著紙巾擦鼻涕,甕聲甕氣地回答:“這叫以毒攻毒。”
最后蕭子淵拿過隨憶面前的油潑面,把自己面前的拉面遞過去,“吃吧。”
隨憶拿起筷子默默地吃了兩口才反應過來,他們這是在干什么?這碗面蕭子淵之前動過,她那份她也吃過……這么想著,順手拿起杯子喝水,喝了一口之后卻發現這個杯子似乎也是蕭子淵的……
蕭子淵看著她動作一滯,挑著眉開口,“學校每年體檢我都通過了,沒病。”
隨憶窘迫,她不是那個意思,胡亂找著借口,“不是……我是怕我有病。”
蕭子淵寬容地笑著回答:“我不嫌棄。”
隨憶在蕭子淵滿面的笑容中低下頭默默吃面,心服口服,今天又上了一堂厚黑學,真好。
吃了飯蕭子淵送隨憶回去,隨憶吃飽了也冷靜了,想要解釋今天晚上的怪異行為,可蕭子淵偏偏什么都不問,雙手插在口兜里一路沉默。
隨憶忽然站住不走了,“蕭師兄……”
蕭子淵側身看著隨憶,等著她的下文。
“你就沒什么要問我的嗎?”
蕭子淵摸著下巴盯著隨憶看了良久,點頭正色道,“有。”
“什么?”
“我前幾天收拾行李,發現有條圍巾放在你那里了,既然你那么喜歡就送給你了,我走之前你再買條別的給我吧。
隨憶的臉皺成一團,“還有別的嗎?”
蕭子淵這次表情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就在隨憶以為他要問那個問題時,蕭子淵忽然指著脖子上某人送的平安扣問:“我戴好看嗎?”
隨憶一臉怨念地看著蕭子淵,腹誹,你就這么喜歡逗我嗎?!
蕭子淵低著頭沉沉地笑,聲線溫潤悅耳,邊轉身邊笑著叫隨憶:“快走了。”
隨憶沒想到回到寢室,就看到三張舉足無措的臉。
她嘆口氣,也不怕什么壞消息了,“怎么了?”
三寶指指電腦屏幕,“你來看。”
隨憶走過去看了幾眼,便去洗漱了,只覺得無奈、無聊、無語。
三寶頂著一頭剛洗過張牙舞爪著的短發轉頭問何哥、妖女:“難道我們的演技不夠,怎么阿憶一點都不緊張呢?她不怕我們誤會然后孤立她、冷冷語攻擊她嗎?”
何哥、妖女翻了個白眼,表示對某人智商及情商的鄙視。
妖女溫和地教育三寶:“你什么時候見某人怕過什么?如果你現在告訴她,阿憶,地震了。她大概只會回你一個字。”
三寶撓撓腦袋想了半天,“什么字?”
妖女輕輕吐出一個單音節:“哦。”
三寶聽后恍然大悟,“有道理。這確實是阿憶的風格。”
何哥極其不屑地看向三寶,“尤其是你什么時候見某人被你這種二貨加吃貨嚇住過?”
三寶想反駁,卻找不到理由,只能氣呼呼地怒視何哥。
衛生間里,隨憶正用冷水沖著臉,就看到三只腦袋探了進來,安安靜靜地盯著她看。
隨憶關上水龍頭,嘆了口氣,老實交代:“我父親。”然后打開水龍頭繼續洗漱。
隨憶話音剛落,妖女便歡呼起來,何哥、三寶扯著嗓子哀號:“我的粉紅色的毛爺爺。”
妖女得意洋洋地伸著手,“愿賭服輸,趕緊拿來。”
三寶、何哥戀戀不舍地扔出去一張粉紅色的紙幣。
隨憶擦了臉,微笑著看向三個人,溫和的問:“拿我打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