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張夢就被拉起來,洗臉刷牙,最后穿上一件半舊的紅衣裳。
“這可是我結婚時的衣服,便宜你了。”
劉琴一邊給張夢抹粉,一邊繼續嘮叨,“你嫁過去之后別跟以前似的,要先哄著楚陽,等他信任你了,再拿捏住他的錢。
等你過來好日子,可不能忘了你兩個弟弟。”
張夢一不發,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這段時間在家被好吃好喝的養著,臉頰上都有了肉,甚至還白了許多。
“好了,時間到了,走吧。”
張夢站起身,看向冷冷清清的屋子,眼淚瞬間落下來,
“他不來接我嗎?”
劉琴擰了她一下,“說什么夢話呢,當時說好了你自己過去。”
張夢擦擦眼淚,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那,走吧。”
兩掛鞭炮噼里啪啦地響了一會兒,張夢在滿是火藥味兒的煙霧中走出家門。
她家在中七里,到楚陽家走路也就是十來分鐘的事兒。
到楚家時,院子內外一片熱鬧,倒是讓她難過的心得到些安慰。
劉琴趁機說道,“你看,楚陽說不辦酒,這不還是請了人來,證明他還是喜歡你的,只是因為之前的事拉不下臉,你好好哄哄,等他消了氣,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這時劉大花從屋里迎出來,硬擠出一絲笑,
“來了,進來吧。”
劉琴問道,“親家母,楚陽呢?”
“在縣城,還沒回來。”
沒錯,楚陽還在縣城,他跟胡玲玲鬧掰之后,就開始尋找新的院子。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子籃子里的道理他比誰都明白。
誰知道哪天胡玲玲就翻臉?萬一她突然收回院子,到時候這些貨根本來不及挪地方。
受制于人總歸不令人放心。
但重新找個大院子沒那么容易。
直到昨天,胡斌才給他捎信,說是在裕華路有個院子要賣。
今天一大早他就去看房,院子倒是很大有三百多平,但房子太破了。
北屋幾乎塌了一半,墻皮都掉了。
毫不夸張地說,這房子就還剩個骨架,
楚陽轉頭看向房主,“這也太破了,買來我還得重新蓋房子,不值當。”
房主是個一看就很精明的男人,小眼睛瞇成一條縫。
“話不能這么說,這房子破歸破,但它地方大啊,這年頭,你上哪找這么大的去?”
楚陽皺著眉,“那這樣吧,房價降到三百,我就買了,我得留下點錢修整房子啊。”
“我要八百,你給砍到三?”男人用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伸出五根手指。
“就沒有你這樣打估價的,一口價五百,你要就要,不要拉倒!”
楚陽搖頭,一副可惜的樣子,“那我還是去別處看看啊。”說著就要作勢離開。
“唉!等等!”
男人趕忙叫住他,“你走什么,價格嘛我們還能再談談不是。”
楚陽回頭,“就三百,不二價。”
男人一咬牙,一跺腳,“三百就三百!”
“好說。”
楚陽笑了,“不過我今天出來沒帶錢,你準備好房本,我們明天再過戶。”
那人沒辦法,只好答應,“那就明天,你可不許耍賴啊。”
楚陽點頭,男人離開了。
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胡斌才開口問道。
“我記得你出門前不是帶了錢?這房子有問題?”
楚陽點頭,“嗯,直覺吧,還得麻煩斌哥幫我打聽打聽這房子的產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