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師在院里擺上畫布和作畫工具,馮婞就坐在座椅上,任憑他照著畫。
只不過畫到后來,馮婞仰頭睡著了。
等畫像送到沈奉手上時,沈奉展開一看,便是一幅皇后仰頭而睡、鼻孔朝天的畫面。
沈奉:“。。。。。。”
沈奉沉下臉,質問畫師:“這畫的什么東西?手藝不行你就給朕卷鋪蓋走人,有的人是頂替你。”
畫師很委屈:“是皇上要求微臣如實照畫,皇后是什么模樣就畫什么模樣,不得刻意美化也不得刻意丑化的啊。。。。。。”
畫師自我感覺這畫畫得不丑,只是睡相有些隨意了點而已。
徐來接過畫像看了一眼大致,道:“確實與周統領提供的畫天差地別,只是皇后的正臉看不完全。”
最后沈奉只好往書桌上鋪開一張畫紙,一邊用鎮尺將畫紙撫平,一邊提筆蘸墨,一邊還呵斥畫師道:“這點事都辦不好,朕還得養著這么些廢物,滾出去。”
畫師想,皇上說的“這么些”,應該不止他一個,如此心里多少有點安慰。他連忙退了出去。
而周正聽后則感覺,“這么些廢物”里應該有他一個,他多少有點自慚形穢。
沈奉的筆在畫紙上暈染開,他筆鋒如有神,在畫紙上游刃有余地移走,深淺有致、濃淡相宜,不多時就描畫出了一個大致的輪廓。
徐來伸著脖子瞧了兩眼,見那畫中人絲毫沒有皇后的雍容華貴,而是簡單的衣著和發髻,衣袂翩翩,筆下生風。
只不過雖有了形態和神韻,可畫中人的容貌卻是一片空白。
徐來僅僅是看他描繪的這光景,就覺得畫中人仿佛夢中人,絲毫與丑不沾邊。
那背景雖然只落了寥寥幾筆,但也依稀能看出,應該是流芳湖畔,月上中天。
沈奉始終沉著臉,冷著眉眼,最后不由回想了一下當晚湖邊所見之景,筆端往那空白的容貌處落去。
他的筆仿佛將她眉眼里的神采都描畫了出來,絲毫不同于后宮女人的那種溫婉柔麗,而是一種自由生長的隨性和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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