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快速地退了回來,停在警務室門前。
車門一開,張寶山就從車上跳了下來。
“怎么跑這兒來找老曹喝酒了?老曹這人什么都好,就是酒量不行,當初我一看他不能喝酒,就知道他不是能干好警察這活的料,這都多少年了一直原地踏步,我剛入職的時候他在當片警,我這都當區刑大隊長了,他還是在這當片警!這位置干得可是夠穩的了。”
他毫不見外地大嗓門嚷嚷著,進門就一屁股坐到桌旁,二話不說,先抓了一把羊腿塞進嘴里,把兩個腮幫子都給撐成了圓球,一時咽不下去,趕緊抓酒壺給自己倒了一小杯,也不管酒還沒燙熱,一仰脖灌下去,贊道:“好酒,有點像老西鳳,綿軟醇,進肚子里夠勁兒,老曹你什么時候換了口味,不喝金液原漿了?”
我說:“這酒肉都是我剛去買的,就是西鳳。昨天來了個有錢人,出手特別大方,今天這頓我算請個喜。張隊長,你不在專案組打拐辨孩子,又跑我這兒來干什么?”
“有千面胡交待,這案子進展一日千里,傻子都能辦結,到時候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上面好些掛了牌的神仙都跑出來蹭光,我在那邊呆著也沒什么意思,就讓包局幫忙把我叫回刑大繼續干我自己的活,趕緊先把邵昆山那案子結了。”
“人都抓住了,怎么還沒辦結?”
“哈,一看你就是個外行,抓人其實是最簡單的,真正的苦頭還在后面,筆錄得記,證據得歸檔,案件經過得寫全,要不然檢察那邊一句話就能給噴回來。”
“既然這么忙,跑我這兒來干什么?先說文書上的事情我可一竅不通啊,這個忙我幫不上。”
“有個東西,魯得勝交出來的,說是他們家祖輩傳下來的東西,正是靠著這東西魯家才能請得動邵昆山給他們煉生丹。你幫我掌掌眼,看看這玩意倒底是做什么用的。”
說到這里,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哧溜一口喝了個干凈,然后才從兜里掏出個塑料證物袋來。
透明的里裝著枚大錢。
圓形方孔,正面字是“圓天道德”,背面花是登天祥云。
整枚大錢都輕飄飄沒什么分量。
而且看表皮色澤也不是金屬制品,倒更像是某種皮制品。
“驗過了,這玩意是皮子做的。誰會用皮子造大錢?造出來能有什么用處?”
我捏了捏袋子里的皮錢,不動聲色地問:“然后呢?光是這么一個東西,不至于特意跑來一趟吧。”
“哈哈,周先生神機妙算啊,本來我也沒把這皮子錢給當成一回事,不過專案組那邊重新把農機配件廠給篩了一遍,結果從地下室也篩出這么一枚皮子錢來。這玩意不會是巧合吧。千面胡會不會跟邵昆山那他們有勾結,比如這是個身份證明什么,好些團團伙伙都愛搞這種把戲。”
“不,這不是身份證明,就是錢,可以買東西的錢。”
“這玩意能買什么?”
“人皮錢,當然是買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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