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芩秋苦笑:“我本來列了滿滿一張紙,可這幾天一打聽,才得知他們早在徐笪被定下叛國罪的時候,就被皇上給殺了。”
拓跋綿冷笑:“主犯都還沒抓回來,先把九族給滅了。現在平反封侯,還有什么用?如此昏君,堪比我那被滅的父王。”
蘇芩秋趕忙把車窗給關嚴實了:“慎,萬一被聽見,可是砍頭的重罪。”
“呵!”拓跋綿不屑一顧,“昏君,昏君,昏君,我就罵了又如何?還有你,明知他昏庸無道,為何還要上趕著去當什么欽天監副?”
蘇芩秋白了他一眼:“那你還受了他的封賞,當了東胡侯呢。”
“我那是……”拓跋綿低聲嘀咕了幾句。
蘇芩秋沒聽清,也沒再問。
馬車到了寧遠侯府門前,拓跋綿搶先下車,進去了。
蘇芩秋踩著凳子,低頭下車,忽然有顧澤夕譏誚的聲音響起——“東胡侯都不等你一起嗎?看來你嫁的這個新夫君,也不咋地。”
蘇芩秋還沒接話,拓跋梔跑了過來——“我哥扶不扶我嫂子,關你什么事?你這純屬嫉妒我哥有媳婦。”
顧澤夕哼了一聲:“有媳婦不愛護,不如沒有,純屬暴殄天物。”
他說的好像也對,她得說說她哥去。拓跋梔火急火燎地追拓跋綿去了。
顧澤夕卻還站在馬車前沒走:“你這眼光真不怎樣,看你嫁的是什么人,一個二個都不等你。”
蘇芩秋抬起頭來:“您是不是吃醋了?”
“你少自作多情。”顧澤夕輕嗤一聲,“本侯只是看你還不下車,過來問問,以盡地主之誼。”
蘇芩秋撇了撇嘴:“您要不要低頭看看?”
他正好擋在凳子前,她能下車才怪。
顧澤夕耳根微紅,卻半步不讓,長臂一伸,掐著她的腰,把她從凳子上拎了下來。
門前賓客眾多,紛紛看了過來。
蘇芩秋吃了一驚:“顧澤夕,你瘋了?!你不怕被人說閑話?”
誰敢說?顧澤夕一眼掃了過去,所有人都開始假裝很忙碌,沒看見。
蘇芩秋無語片刻,生怕他又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來,匆匆朝門里走。
誰知顧澤夕竟跟了上來。
蘇芩秋壓低了聲音趕他:“您跟著我做什么?”
顧澤夕朝旁邊瞥了一眼:“本侯這不是怕你死了,大丫沒了娘么?”
蘇芩秋順著他的視線一看,原來是昭樂公主和瑞靜公主來了。
她雖然不怕她們,但卻懶得跟她們打交道,趕緊趁著她們還沒注意到她,把顧澤夕的胳膊一拽,拐上了一條僻靜的小道。
顧澤夕不緊不慢地綴在她后頭,問道:“怎么沒把你的綠眼小崽子帶來?”
蘇芩秋挑眉:“怎么,您想他了?”
那得是他兒子,他才想!顧澤夕哼了一聲。
蘇芩秋惦記著今天的正事,問他道:“今兒武平侯來了嗎?”
“自然來了。”顧澤夕回道,“你關心本侯的父親做什么?”
當然是為了打聽出安哥兒綠眼的出處,好跟拓跋綿和離了。蘇芩秋沒好氣地道:“帶我去見他,不然我多養幾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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