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德仁去牢里探望羅有新?這是什么緣故?蘇芩秋本來打算再也不理顧澤夕,但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還是讓三七去開了門。
顧澤夕走到床頭,問她道:“你可知寶棟是誰?”
蘇芩秋茫然搖頭:“沒聽說過。”
顧澤夕道:“你弟弟叫寶明,這個人叫寶棟,會不會太巧了?你父親上次向羅有新索要寶棟未遂,今夜會再去,你要不要跟本侯一起潛進大牢,聽聽他們說什么?”
上次?上次是什么時候?他對她娘家的事,竟這樣上心?蘇芩秋瞧了瞧顧澤夕被她掐過的手背,有了幾分別扭,先從床頭柜子里摸出了一包金瘡藥來,丟給了他。
一點皮外傷而已,哪里用得著這個?顧澤夕下意識地要還回去,卻見大丫在門邊探頭,殺雞抹脖子似的給他使眼色。
他心念一動,把金瘡藥揣進了袖子里:“現在趕時間,來不及抹藥,回頭再說。”
蘇芩秋下床穿好了衣裳,顧澤夕把她裹進大氅,帶她登上了去大理寺的馬車。
車上,顧澤夕故意把袖子挽起一截,露出了受傷的右手。
手背上,紅腫已消,只余下幾點零星的掐痕,全都破了點皮。
他這受傷的手,隨著馬車的行進,在蘇芩秋眼前晃啊晃。
蘇芩秋偷眼看了好幾次,終于忍不住:“金瘡藥拿出來,我給你涂上。”
顧澤夕馬上取出金瘡藥,遞給了她。
蘇芩秋托著他的掌心,給他上藥,雖然板著臉,但動作卻很輕柔。
顧澤夕感受著她手指的溫度,低頭看她,唇角上揚成微笑的弧度。到底還是閨女的腦子好使,不然他哪能享受到這等溫存。
到了大理寺,沈留白正在門口等候。他見顧澤夕把蘇芩秋也帶了來,有點驚訝,但還是很快把他們帶進了地牢夾道的隔間,而他自己則去了隔壁。
顧澤夕指了隔間上的一道木門,小聲地告訴蘇芩秋:“門那邊,就是羅有新的牢房。”
蘇芩秋馬上貼過去,透過門上的小孔朝外看,果見羅有新滿身是傷地躺在一間牢房里,狼狽得很。
沒一會兒,蘇德仁進來了,問牢房里的羅有新:“大理寺卿打算對你從輕處罰,你可有收到消息?”
羅有新勉強撐起身子,點了點頭。
蘇德仁把胸脯一拍:“為了這個,本侯花了整整五千兩銀子。本侯對你,可算是仁至義盡,你總該把寶棟還給本侯了。”
羅有新卻道:“我惹的人,是寧遠侯和淮南王世子,大理寺卿怎敢收你的銀子?這其中分明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