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媽媽從旁邊走了過去，對著村里的人熱情無比，想到媽媽的口頭禪，

“你們整個村看一看，誰家把孩子全都養活了，也就我把你們全都養活了，對得起你們幾個！”

“你跟我去旁邊。”趙前小聲說，緊接著來到媽媽面前把手里的豬大腸遞了過去。

看到老太太拿著豬大腸轉身回去了，都沒有一個笑臉給他，他已經習以為常，在媽媽眼里，家里最重視的就是老三，因為他考上大學，以后靠他光耀門楣！

趙越轉身去了外面，等大哥出來以后。

“你要跟我說啥？”

“那個女人不能娶，他們給你訂了一門婚事，但是那個女人不是什么好人，都說她水性楊花，這樣的人娶回家不安分。”

“我剛才聽村的人說了，我不會娶她的。”

“你拒絕了？他們沒有鬧？”

“鬧了有什么用？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我現在又不是幾歲的娃娃，他們別想掌控我的人生！”

“你有主意就好，這幾年我挺想你的，每次你寄東西回來，我就知道你在那邊混得還不錯，你也知道大哥不怎么識字，你給我留個地址，以后我給你寄東西。現在我是屠宰場的組長了，能搞到不少東西呢！到時候給你寄肉干，這事你別跟爸媽說，他們要是知道又了不得了！”

大哥還是小時候憨憨的樣子，趙越臉上展露出笑容，

“不用給我寄東西，我在那里什么都有。

對了，嫂子給你生了個兒子還是女兒？”

“你嫂子去了！”趙前閉上雙眼再睜眼，“這個家我快待不下去了，只等著你結完婚，我就提出分家。”

“什么叫做去了？嫂子沒了？”趙越不可置信地望著大哥，“嫂子身體那么好，生孩子難產了嗎？”

“疼了一天一夜，沒有生下來，產婆說的是觀音臺，就是小孩是坐著的。如果不保大人保孩子，倒是可以直接側切，把孩子取出來就完事。

我想保你嫂子，想把她送到醫院去。老太太不同意，說什么都不同意，沒有辦法，你嫂子就接受了產婆的方法，推磨石生孩子……”

他眼角流出淚水，他真的好后悔，那時候如果再勇敢一點，他的媳婦兒還在，孩子要不要無所謂了。

“你們這不是胡鬧，沒有錢可以借，這人命沒了，人就沒了！”趙越沒有想到大嫂就這么沒了，印象當中嫂子微胖，是個很勤勞的女人，家里的活里里外外都能干上。

最主要對大哥很好，這時候才注意到大哥的頭發白了好多，雖然模樣沒有變，但是眼神當中已經盡是滄桑。

“哥，節哀順變，我不知道發生這么大事！要知道肯定會回來幫忙的。”

“我懂，你離得遠，他們想讓我去拍電報，又有什么用呢！我就沒有拍電報，因為這個事情他們又記恨你，以為你是個狠心的人，實際上是我不想讓你拿錢。他們的眼里只有錢，只有老三！”

“我會盡快結婚，然后咱們分家。”趙越拍著大哥的肩膀，“到時候就沒有人能管著你了。”

“我只想好好孝順你嫂子的父母，在你嫂子過世之后，她的哥哥也發生了意外，現在老兩口無依無靠，我想幫幫他們。不過如果不脫離這個家，就會有無休止的爭吵。”

“都會好起來的。”趙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大哥，噼里啪啦鞭炮響起來。

轉身望去，就看見老三背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姑娘進了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