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盧海龍一直在等著徐無晏上門。
他以為自己向徐無晏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以及立場,對方會找上自己合作。
但他從早上等到天黑,都不見人上門。
盧海龍不得不嘆氣,對方根本就沒要跟自己談的意思。
應該說,對方把自己放在了對立面。
現在,麻煩大了!
盧海龍頭疼不已。
而與此同時,京城付家。
在外忙碌了一天回家的首輔付遠明,正一臉疲憊地坐在書房里休息。
皇帝昏庸,朝中大臣分成了幾派,拉幫結派的情況嚴重,所有人全在為各自的利益爭吵不休,現在的朝堂就跟集市差不多吵個不行。
而皇帝整天沉迷在成仙尋道中,根本無心管理朝政。
他今日在朝堂上,就被人彈劾了。
若不是皇帝不問朝政,此時怕是他已經被關押在大牢。
就在此時付管家走了進來,同時他身后跟著一個被黑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老爺,恒王來了。”付管家輕聲說道。
付遠明回過神來,連忙站起來。
同時揮手讓付管家下去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書房。
等書房門被關上后,付遠明才眉頭緊鎖地看向恒王:
“王爺,你今晚怎么來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如果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會冒險來找自己的。
恒王把自己頭上戴著的黑色帽子拿掉,露出了他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出大事了。”
付遠明眉頭緊鎖,“什么事?”
他記得朝中發生的事情很多,但都是一些小事,并不會危及到王爺這邊,但為何王爺這邊嚴肅?
自己被彈劾的事情,也被自己暫時化解了,不是嗎?
恒王一臉陰沉,“我問你,付文杰離京去游說徐無晏時,他有沒有跟你說過去挖安平王的墳?”
付遠明下意識搖頭。
隨后他臉色大變,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王爺,你別告訴我,他去挖了安平王的墳!”
該死的蠢貨。
他竟敢。
安平王在民間的呼聲很高,很得民心,若是被人知道他的墳墓被人挖了,只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這蠢貨他怎么敢!
他若是做下這等蠢事,根本就不是去游說,而是徹底把人給得罪。
挖了對方父親的墳墓,還想人家跟你合作,沒人有這肚量。
付遠明有種要暈過去的感覺。
恒王面目扭曲地點了點頭,“他帶人挖了安平王的墳墓,而且還拿走了安平王的頭顱。
這事鬧開了,已經有人組團要到京城為安平王討要公道。”
付遠明身體踉蹌了下,身體碰到了桌子才停了下來。
這逆子,他怎么敢?
那可是一代忠臣的墳墓啊。
皇帝讓人砍了安平王的頭,但都安排人厚葬就怕引起百姓的不滿,那逆子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去挖他的墳。
付遠明這會有一種想要暈死過去的感覺。
恒王見他朝自己看過來,語氣不是很好地說道:
“進京鬧事的人,已經被我攔下。
但是恐怕我攔不了多久,太多人了,這已經引起了公憤。”
說到這恒王停頓了下,抿起嘴:
“我已經讓人加快把信給他送過去,讓他盡快回京,不要再跟徐無晏接觸。
這事若是傳到徐無晏那,別說合作,恐怕他會猶不猶豫的出手殺掉付文杰。”
而且很有可能遷怒到自己這里,從而跟自己對上。
付遠明苦笑,“這事我替那孽子多謝王爺了。
這個孽子,真的是蠢到家了。”
“現在不是說他蠢的時候,是要想辦法解決他弄出來的爛攤子。”恒王沒好臉色。
他現在已經不想拉攏徐家到自己這邊了。
現在只要徐家不來找他麻煩,他都覺得自己要謝天謝地了。
恒王陰沉著臉,“安平王在民間的威信很高,如果處理不好的話這事反而會是一件禍事。”
想到這事若被揭開與自己有關所帶來的后果,恒王就有一種想吐血的感覺。
付文杰這個蠢貨,一不注意就給自己惹下這么大的麻煩,他真的恨不得殺了他。
付遠明小心翼翼,“王爺,要不我們制造一些證據,毀了安平王的清譽?”
“你這是想逼徐無晏徹底跟我們不死不休?”恒王冷笑:
“徐無晏在漠城的那邊的勢力已初步成氣候,而且我收到消息,他和北陵的七皇子交好。若是他全力對付我們,你覺得我們籌劃多年的計劃還能保得住?
我現在只希望付文杰在徐無晏面前不要胡說八道,最好他們還沒碰上面。”
說到這里,恒王咬牙臉上帶了一抹破釜沉舟的堅毅之色,“這事必須給徐無晏一個交代,給百姓一個交代,不然根本沒完,我們必須推一個人出去讓他認了這事。”
見付遠明瞪大了雙眼,恒王冷笑,“放心,我不會推你兒子這個元兇出去,而是給他找個替罪羊。”
付遠明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虎毒不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