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你的藥煎好了!”
營帳外,傳來了士兵的通報聲。
“進來,放桌子上!”
正心煩氣躁的宋軼,手指背點了點桌子。
士兵低著頭把湯藥給端了進來,放在桌子上后,隨后低著頭快速離去。
湯藥的苦澀味,瞬間布滿整個營帳。
注意力不在這上面的宋軼,卻沒注意到士兵離開時,回頭詭異地看了他一眼。
好半響,宋軼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桌子上早已沒了熱氣的湯藥,他臉上多了一抹厭惡。
但卻又不能不喝。
不喝,他晚上睡覺就別想能睡著。
傷口傳來的疼痛,能把人給折磨掉。
這幾天,他全靠這湯藥來鎮疼。
宋軼強忍著惡心,伸手去端湯藥。
但在湯碗端起來露出壓在碗底的白色紙條時,他臉直接地沉了下去。
看了一眼手中的湯藥,他冷著臉直接朝地上砸去。
砰!
這聲音在夜里格外的清脆響亮。
“來人!”
隨著宋軼的話落下,一直守在外面的侍衛快速走了進來。
“大將軍!”侍衛恭敬地低著頭。
“去,把今晚給我煎藥斷藥的人給抓來。”宋軼一臉的陰沉,單眼死死盯著那白色紙條:
“讓軍醫再另外給我重新煎一包藥,我要他親自給我煎。”
等侍衛下去后,宋軼這才伸手把紙條給拿過來,展開。
但紙條上的內容,讓他虎軀一振。
臉也瞬間變得猙獰扭曲。
該死的,計劃敗露,他們居然想造反!
宋軼被氣得胸口不斷起伏,嘴唇也跟著緊抿起來。
宋志遠和宋天磊他們居然敢背叛自己。
兩千五百人。
如果他們回來鬧事,自己這邊絕對討不了好。
那姓孫的,一直在暗中盯著自己,等著抓自己的把柄。
該死的宋天磊和宋志遠,吃里扒外的東西。
冠著他宋家的姓,吃著他宋家的糧食、花著他宋家的錢長大,他們背叛自己不說,還帶著人回來反自己。
可惡。
他們算什么東西。
不過是自己宋家養的兩條狗,自己要了他們的狗命,怎么了?
這都是他們欠自己宋家的。
自己要他們的命,他們就得乖乖把自己的命交給自己。
但現在該怎么辦?
宋軼變得煩躁。
而就在此時,之前離開的侍衛,此時押著一個只穿里衣且戰戰兢兢抖著身體的火頭兵走了進來。
“大將軍,我剛才趕到伙房時,他被人打暈且剝了衣服扔到角落。”侍衛道。
火頭兵撲通的一聲跪了下去,然后對著宋軼猛磕起頭來:
“大將軍饒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就在藥煎好,準備端過來給你時,忽然就被人從背后打暈了,剩下其他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宋軼危險地瞇起單眼,“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火頭兵猛點頭,聲音帶著顫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將軍若不信,你看我頭還有傷。”
宋軼煩躁,揮手讓他下去。
對方既然能潛入到這里,肯定不會輕易暴露身份。
到底是誰,竟能悄無聲息地潛入到這里。
更重要的是,他把這消息傳給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宋軼神情煩躁地看向侍衛,“剛才送湯藥進來的人,你們看清楚他的樣子了沒有?”
侍衛想了下,搖頭,“沒有。
他進來時,一直低著頭,我們并沒注意。”
畢竟在軍營里,還穿著他們的衣服,他們怎么可能會懷疑對方是奸細?
“廢物!”宋軼大怒,拿起桌子的酒杯直接砸了下去:
“什么人都隨便讓進本將軍的營帳,要是進來的是殺手,本將軍被殺了,估計你們兩個人都沒看到。”
侍衛低著頭,不敢吭聲。
宋軼發泄了一通后,整個人也跟著粗喘起大氣來,而他的雙眼也變得異常陰郁。
不管怎樣,宋天磊和宋志遠這兩個叛徒都不能留了,還有那些兩千五百人。
他們都知道了自己的計劃,所以……
宋軼的眼里寫滿了戾氣,他抬起了頭:
“去,把鐵砂給我叫來!”
……
“想要錢,還是想要命。”林沫走到李顯烈面前,直截了當的問道。
而她這樣子,讓徐平貴等人扯了扯嘴角,默默地挪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