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白了他一眼:“你算老幾,你不同意。”
......
明日就要出發去雁北了。
臨走前,夏時錦在一隊侍衛的護送下,到城內的奶茶鋪子交代了一番,特意安排了一個人每月去雁北報賬送銀子。
回去的路上,她坐在馬車里,擺弄著手里的長命鎖,回想昨夜的事。
昨夜她與秦野匆匆一見,都來不及多說什么,在外面放哨的阿紫便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
趕在蕭時宴來之前,秦野重重親了下她的額頭,說了句“等我”后便走了。
等他?
夏時錦開始琢磨這句話。
難不成秦野還在計劃著什么。
她低頭摸了摸肚子,早就不對一家團聚抱什么希望了。
蕭時宴現在大勢已成,秦野又受制于他,且還與王姬成了婚,她與秦野怕是很難再有結果了。
給蕭時宴做王妃最起碼算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可跟秦野跑,那她就是被萬人唾棄的妾。
那句“等我”,怕也只是一個遙遠又縹緲的希望罷了。
今日天氣很好,秋高氣爽,萬里無云。
殿內有下人在收拾行李,夏時錦回到王庭后,便索性在院子里曬起了太陽。
暖陽落在身上,烘得人暖乎乎的,甚是愜意。
半晌后,一聲遙遠的啼鳴從空中傳來,夏時錦尋聲抬頭,只見一頭白色的海東青正在上空盤旋。
在突離住了半年之久,雖見過老鷹翱翔,卻甚少見到白色的海東青。
夏時錦望著天,視線隨著那只海東青而動,唇角會心勾起清淺的弧度。
是元寶。
她在將軍府跟秦野廝混的那些日日夜夜,喂了元寶那么多次,怎會認不出它。
過了沒多久,元寶展翅,一個漂亮的滑翔,穩穩地落在了夏時錦的肩頭。
她側頭去瞧,發現元寶的爪子上掛著一個小竹筒。
環顧四周,除了阿紫在吩咐下人收拾要帶走的行囊外,并無人留意她這邊。
夏時錦取下竹筒,將里面的小紙條抽了出來。
剛勁有力的幾個字,筆意瀟灑,可以說是字如其人。
想以指環慰相思。
還以為秦野早將那對指環給忘了呢,沒想到他還記得。
夏時錦忍俊不禁。
二公子的小動作還真多。
本是猶豫要不要給的,可是她想著相好一場,彼此留個念想也是應該的。
將藏在香囊里的指環取出,夏時錦取下發帶,把那指環牢牢地綁在了元寶的腿上。
“快回去吧。”她摸了摸了元寶的頭:“當心被蕭時宴抓到把你毛拔禿。”
元寶歪了歪頭,似是聽懂了,撲閃了幾下大翅膀,帶著一聲啼鳴,又飛上了青空,最后落在了一個高高的草垛上。
草垛上,秦野翹著二郎腿躺在上面,嘴里咬著一根草。
他瞧了眼元寶的爪子,將那指環取下,細細擺弄了一番后,就著那根發帶戴在脖子上,并塞藏到衣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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