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勾欄瓦肆、青樓窯子,本宮未曾涉足,自是沒見過那里的淫亂之行。”
“可各位大人們在描繪勾欄瓦肆之舉時,倒說得頭頭是道,看來......”
話鋒一轉,她語氣登時便冷冽了幾分。
“諸位大人定是常去那些煙花之地‘考察民風’吧?否則,怎會如此見聞廣博,又有哪來的依據來評判本宮所行是勾欄瓦肆之舉?””
此話一出,殿內驟然一靜。
眾臣面面相覷,神色尷尬,竟一時語塞。
夏時錦秀眉輕挑,冷笑一聲,語氣更添幾分譏諷。
“怎么?”
“諸位大人是不敢承認自己頻繁出入煙花之地?”
她目光如炬,直刺人心,拔高一度的聲調氣勢凌厲。
“各位大人可以拋下家中正妻賢妾,流連于青樓瓦舍,吟詩作樂,摟著鶯鶯燕燕飲酒作歡,為何陛下在自己的后宮,寵幸自己的妻妾,反倒成了勾欄瓦肆之行,被扣上‘荒淫無度’、‘沉迷美色’的帽子?”
“怎么,諸位大人可以縱情聲色,當皇上的就只能過得跟苦行僧似的?”
蕭澤靠坐在龍椅上,單手撐著臉,默默地笑看夏時錦舌戰群臣。
他本還擔心夏時錦會在朝堂上哭鼻子,卻沒想到她能把朝臣懟得啞口無。
而帶著禁衛軍守在大殿門外的秦野,看似吊兒郎當地站在那里劃船摸魚,實則也在偷聽夏時錦在大殿內的慷慨激昂。
大殿上的氣氛愈發緊張。
夏時錦的話音剛落,便有一位滿臉正氣的大臣快步站出,拱手朗聲道:“臣等日理萬機,心系社稷,何曾踏足過勾欄瓦肆、青樓妓院?皇后娘娘切莫混淆是非,妄加揣測!”
夏時錦聞,眸中掠過一抹譏諷的冷光。
她步伐從容地走向那大臣,目光直逼對方,唇角微揚,語氣冷冽卻不失上位者的端莊。
“既然大人從未踏足那等場所,又是憑何斷定本宮教后宮妃嬪的就是勾欄瓦肆之行?”
那大臣被夏時錦的氣勢逼得一時語塞,只能強作鎮定地辯解。
“雖未去過,可,可微臣......聽過?”
“聽過?”
夏時錦輕笑,步步緊逼,輕輕柔柔的聲音卻像是把軟刀子。
“聽誰說的?”
那大臣磕巴道:“聽友人所說。”
唇角笑意更勝,夏時錦歪頭瞧著那大臣:“看大人一身文人風骨,儒雅謙恭,沒想到,竟也會與那些沉迷花街柳巷之人交往甚密,探討此等‘風月趣聞’?”
殿中一陣竊笑,大臣面色漲紅,張了張口,卻無辯駁。
夏時錦輕輕搖頭,似是遺憾又似諷刺。
“常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人自詡正直,卻能與這等喜好聲色犬馬之人為友,實在令人不免心生疑慮。”
“大人也該好好反省自己,一顆正派之心是否有被他人浸染。”
那大臣被氣得吹胡子瞪眼,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半天憋不出一句有力的反駁,只得結巴著再尋借口。
“我那友人也是......也是從書上看的。”
夏時錦冷哼一聲,句句逼人。
“看什么書不好,看這種有傷禮教風化的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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