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夏時錦便讓敬事房的李公公,給每個宮院里都安置了秋千,徹底斷了婳妃想靠“花海蕩秋千”來爭寵的念頭。
而花海蕩秋千的情趣,一時之間成了各宮妃嬪侍寢的重頭戲。
接連幾天蕩下來,弄得蕭澤見到秋千,就頭暈、惡心,更別提那檔子事了。
一怒之下,他下令命人將宮內所有的秋千都給拆了。
是日夜里,亥末時分。
蕭澤硬是將睡得迷迷糊糊的夏時錦傳到了養心殿。
半夜被老總電話催醒趕方案的事,前世常有,夏時錦早已習以為常。
待她趕到養心殿外時,敬事房的李公公仍在殿外候著。
一見到夏時錦,他便疾步迎上前來,提前交代了一句。
“皇上今晚還未翻各宮小主的牌子,說是花樣兒玩膩了。”
夏時錦點頭表示知道了。
客戶鬧脾氣不配合,好解決,哄就完了。
長留和阿紫被九思公公攔在了殿外,夏時錦獨自踏進養心殿內。
可養心殿內,卻不見蕭澤人影。
倒是那僅一門之隔的浴室內燈火正明,隱隱有水聲傳來。
夏時錦在矮榻上的茶桌前坐下,手拄著頭,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冷松香帶著水汽靠近。
夏時錦緩緩睜眼。
映入眼簾的便是蕭澤俊美的顏。
借著殿內燭火,可看清那張俊美矜貴的臉仍沾著薄薄水汽,半披半束的長發微微濕潤,幾縷粘在頸側,襯得他愈發慵懶隨性。
雖無法以“出水芙蓉”這般詞句形容男子,可方才沐浴而出的蕭澤清爽凜冽,又透著幾分隨意散漫的凌厲魅力,平靜中暗藏侵略性。
他隨意披著一襲長袍,正蹲在她面前,目光深邃地端詳著她。
衣袍半敞,隱約可見他結實緊致的胸膛,那未擦干的水珠沿著肌理緩緩滑落,順著凹處蜿蜒而下,直至豐字型的肌肉處,被衣襟掩去了蹤跡,平添幾分惑人心神的性感。
氛圍旖旎而曖昧,那點困意也都在此時散了個干凈,夏時錦心生警惕,身子微微后仰。
“朕很可怕?”
蕭澤起身,在她對面坐下。
動作間,勁瘦堅硬的小腿肌肉也在衣袍下若隱若現。
夏時錦緊忙解釋。
“皇上玉樹臨風,俊朗如天上謫仙,怎會可怕。只是突然眼前多了個人,臣妾才被嚇到而已。”
蕭澤雙手隨意支在身后,閑散隨性的姿態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他微微歪頭打量著她,深邃的眸光幽暗不明,仿佛藏著看不透的心思。
見蕭澤不說話,夏時錦便道:“聽李公公說,皇上今晚還沒翻牌子呢?”
蕭澤點了點頭。
他直勾勾地看著夏時錦,眼中似有情緒掙扎,欲又止后,嘆氣道:“今晚皇后幫朕來選。”
夏時錦將本該侍寢的妃嬪名字寫在紙上。
“皇上隨意點一個人。”
蕭澤蹙眉不滿,“這未免太過敷衍些。”
夏時錦神秘兮兮笑道:“那當然不是。”
蕭澤隨意點了個妃嬪名字,夏時錦的手中便從那個妃嬪的名字點起,左右來來回回,嘴里念叨著上輩子兒時常玩的童謠。
“紅布綠布,砂糖果樹,有錢喝酒,沒錢就走。”
夏時錦抬頭,眸眼晶晶亮地看向蕭澤。
“老天爺幫皇上選了邢貴人呢。”
“皇上,邢貴人屁股大,體力佳,好生養,保準皇上一招即中。”
蕭澤眸色忽然變得幽深起來。
怔怔地瞧了夏時錦好半晌,突然神色認真道:“皇后今晚留下陪朕,可好?”
夏時錦當即就笑不出來了。
她愣在那里,腦子飛快地想著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