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石頭聽了,不由地犯起難來。
若說在宮里弄死一個宮婢、太監,只要好好想想法子,那倒是不難。
可在賞花宴的畫舫上弄死皇后,卻是異常棘手難辦的事。
石頭面露難色。
“主子,恕奴才多。”
“就算畫舫再大,可也是個巴掌大的地方,眼目眾多,不易行事。”
“還是得想個萬全的法子,既能替主子除了皇后,又能不將禍事牽連到主子的頭上才是。”
婳妃覺得石頭的話有道理。
游船上想尋機對夏時錦下手,確實不好弄。
可什么樣的法子才算是萬全之策?
婳妃愁眉不展地思忖了半晌后,倦聲問道:“本宮的弟弟還有幾日能到上京?”
“回主子,秦二公子是一個月前從雁北出發的,估摸著再過半個多月,也該到了。”
婳妃甚是期盼地笑了笑。
“母親離世,父親領著大哥他們一直駐守雁北,本宮在這上京城里便再無至親之人。”
“如今,皇上能召阿野回上京任職,雖不知是好是壞,可往好了想,本宮也算是有個伴兒了。”
小太監石頭奉承道:“想來是皇上體恤主子,特地召了主子的同胞弟弟回上京,以解娘娘的思親之情。”
婳妃聽了心情甚好。
“那還用說,皇上最疼本宮了。”
她甚感欣慰地輕嘆了一口氣,胸有成竹道:“能有阿野在上京城幫我,事事替我出謀劃策,在宮外替本宮與夏、柳兩大世家周旋,想必再過不了多久,那皇后之位就是本宮的了。”
太監石頭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躬著身子,滿臉諂媚地拍馬討好。
“以皇上的寵愛和秦老將軍的赫赫戰功,主子您坐上皇后之位,那是遲早的事。”
“且看那安國公都把嫡次女送入宮來,看來也是覺得那個病秧子皇后是個不中用的了。”
“比起夏皇后和鸝妃、如妃,也只有主子您才能承得起這天鳳命格。”
說著說著,太監石頭上前給婳妃捶起腿來。
“奴才啊,就盼著主子能早日執掌六宮。”
“到時候奴才也好沾沾主子的光,來個雞犬升天,跟在娘娘身邊效忠一輩子!”
婳妃被哄得眉開眼笑,翹起手指,微微用力點了下石頭的腦門。
“嘴抹了蜜不成?”
抬眸朝軒窗外瞧了瞧,婳妃忽而沉聲問道:“虞嬪和溫常在她們怎么還沒來?”
一旁的宮婢翠煙答道:“許是還在千禧宮里陪皇后娘娘聊天吧。”
“給皇后那個廢材請安倒是請得勤快。”
婳妃面色不悅地冷哼一聲,眼尾上挑的狐媚眼半瞇,露出一抹狠光來。
“翠煙。”
“奴才在。”
“昨夜文答應侍寢有功,該賞!”
婳妃抑揚頓挫地笑道:“把皇上昨日賞給本宮的流光錦挑兩匹,再去本宮的庫房里拿幾盒香料和珠釵給她送過去,另外......”
話說到一半,婳妃看向翠煙,眼神意味極深。
“再熬碗滋補湯給她帶過去。”
翠煙心領神會,點頭應承:“奴婢這就去準備。”
時至巳末時分,千禧宮的早安會終于散了。
夏時錦有些不放心,將文答應單獨留了下來。
文答應昨夜剛承過蕭澤的恩寵,是重點要保護的寶貝員工。
原文中,文答應是婳妃那一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