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富貴在旁側躬身回道:“啟稟皇后娘娘,婳妃娘娘昨夜染了風寒,說是要休養幾日才能來給皇后娘娘請安。”
婳妃有個戰功赫赫的爹、出息的哥、有錢的娘,性子自是養得驕縱跋扈,目中無人。
她早就看原身不爽,借著蕭澤的寵愛和家族勢力,壓根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又怎會來給不中用的病秧子請安。
“如妃呢?”夏時錦又問。
太監富貴繼而又答。
“如妃......前兩日子跟皇上扮了幾句嘴,這幾日連皇上都不理,更別提......”
富貴公公欲又止,最后只是為難一笑。
夏時錦明白。
如妃人淡如菊、自視清高,連皇上都敢晾著,還會跑過來給她請安?
年輕帝王的青梅竹馬,身份特殊,那自是有底氣耍脾氣的。
誰讓原身這個皇后當得慫呢。
“那鸝妃呢?”
“太后感染風寒,這幾日難受得厲害,鸝妃日夜守在身邊侍奉,沒時間來給皇后娘娘請安。”
鸝妃是太后的親侄女,有太后當靠山,誰又敢輕易挑她不是?
夏時錦身子弱,大喘氣地又問:“戚常在呢?”
“回皇后娘娘,戚常在因為貪吃,昨夜吃壞了肚子,不方便來請安,怕忍不住失了禮數......”
夏時錦不氣也不惱,情緒極其穩定地端起茶盞。
撩起面紗,她抿了口溫茶,強強壓下嗓間的不適。
原身的身子被做了手腳的湯藥糟蹋得太弱了,這才問了幾句話,夏時錦便好似跑了幾百米似的,累得喘不過來。
余光瞥了眼座下的妹妹夏修宜,只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都透著不屑。
仿佛認為她這個皇后當得甚是沒用。
夏時錦緩了口氣,不緊不慢地同富貴公公一字一句地嚴聲下令。
“傳令下去,從明日起,所有妃嬪都要于巳時到本宮殿內請安。”
“遲到者,扣月俸五文;無故不來者,扣月俸一兩。”
“若有人因病無法前來,需要提交太醫院的診脈記錄為證。”
“而扣除的那部分月俸,則分給日日前來千禧宮請安者,作為全勤獎賞。”
一聽有獎賞,某些妃嬪的眼睛登時都大了兩圈。
眾人面面相覷,對陌生的詞匯都甚感新鮮。
“全勤獎賞?”
“什么是全勤?”
有人同其他新入宮的小主們解釋起自己的理解。
“從皇后娘娘方才所來看,所謂全勤,當時每月每日皆能準時來千禧宮請安者。”
“而全.....勤......應該是全月勤勉的意思吧,簡稱全勤。”
“不愧是皇后娘娘,這主意真是不錯。”
聞,邢貴人立刻拍起了馬屁:“有懲有賞,甚為公道。”
余光里,夏時錦察覺有人在瞧她。
夏時錦看向那女子,正是這本重生宮斗文里的女主林盡染。
選秀那日,女主因清純素凈的打扮,得了蕭澤的眼,便被封了個“婉“字,是為婉答應。
目光對視間,夏時錦從她眼中捕捉到了一抹稍縱即逝的迷惑。
夏時錦秀眉微挑,神色略帶挑釁地看著原書女主林盡染,莞爾一笑。
她能猜到林盡染在想什么。
許是自知不合規矩,林盡染登時換了副羞赧的表情,沖著夏時錦彎唇淺淺一笑,端的自是一副乖巧純善的模樣。
夏時錦很是期待。
原書中的宮斗大贏家為了爬到這個高位,以后又會如何來對付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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