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仿佛感覺不到疼,拼盡全力想要把男人給拽起來。
“謝瀾之,你別玩了,我認輸好不好,你真的嚇到我了,你起來跟我回家!”
“孩子還在等我們,他們一直在等爸爸,瀾哥,不要睡了,我們一起回家!”
身體虛弱的秦姝,根本就拽不動謝瀾之,還差點把自己跌入棺材里。
秦姝的手顫抖地摸索謝瀾之,在握住男人冰冷的手時,眼底的淚水再次涌現。
她嗚咽著哭喊哀求:“瀾哥,你身上好涼,我給你暖暖好不好?”
秦姝把謝瀾之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已經泣不成聲了。
“瀾哥,你醒醒,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謝瀾之的手太冰冷了,秦姝抱著男人傷痕累累的手,不停地用手揉搓。
死人的尸體溫度,如同冰塊捂不熱,稍有熱氣,也很快散去。
秦姝又慌又懼,紅唇湊近謝瀾之的手吹熱氣,依舊于事無補。
她實在是沒辦法了,緊緊握著謝瀾之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瀾哥,你是不是冷啊?我給你暖暖身體好不好?”
話音剛落,秦姝吃力地爬起來,跌跌撞撞翻進棺材里。
“嫂子,不要!”
門外的阿木提看到這一幕,大聲阻止。
秦姝雙手雙腳抱著冰冷的尸體,用體溫給謝瀾之傳遞溫暖:“我抱抱你,抱抱就不冷了。”
她身體孱弱,身上本就沒有多少熱氣,熱氣很快被冰冷的尸體驅散,變得跟謝瀾之一樣冰涼。
秦姝緊緊摟著謝瀾之,喉間發出輕顫的嗚咽:“你就是個騙子……你答應過我的,一起生一起死……”
“謝瀾之,你騙了我……你怎么能這樣……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秦姝身體蜷縮在狹小的棺材里,雙手摟著謝瀾之的脖子,把臉埋在男人的胸前,哭得像是個孩子一樣委屈。
“噗——”
悲痛欲絕的秦姝,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
刺目的鮮血把棺材染紅,血霧滴落在謝瀾之棱角分明的面龐。
秦姝的眼底瞳孔急劇收縮,顫抖的指尖,慌亂地抹去謝瀾之臉上的血。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越擦,謝瀾之臉上的血越多。
秦姝的動作忽然頓住了,空洞眼神變得渾濁,眼皮子顫了顫,意識逐漸陷入黑暗。
她似是有所察覺,摟著謝瀾之脖子的手,力度下意識緊了緊。
偌大的宮殿,陷入死一般寂靜,嗚咽聲驀然而至。
宮殿外的阿木提,聽到秦姝的吐血聲,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秦姝的聲音,想也不想地往大殿內沖去。
“嘭!”
阿木提的腳剛邁入大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他狼狽地摔倒在地上,不顧身體疼痛爬起來,再次往宮殿內沖去。
玉玄道長拉住他的胳膊,眼神銳利地盯著阿木提:“你進不去的,強行闖入是自尋死路!”
阿木提怒吼:“秦姝還在里面,她出事了!”
玉玄道長說:“她死不了,只是昏過去了,讓她休息休息也好。”
聽到秦姝只是昏過去了,阿木提平靜下來,眼神擔憂地望著大殿內的棺材。
棺材內,秦姝好像睡著了,眷戀地偎依在謝瀾之的懷來。
她的臉色雖說過于蒼白,卻很平靜,也依舊嬌美。
沒人看到,秦姝掛在脖子上的金色龍紋羅盤,被濺了幾滴鮮血。
鮮血融入羅盤上的密密麻麻復雜符文里,顏色黯淡的羅盤,剎那間綻放出刺目金光。
“吼——!”
一陣雄渾,充滿威懾的龍吟聲響起。
龍吟宏偉,如雷般轟鳴,仿佛能震碎天地,讓人心悸不已。
站在宮殿外的玉玄道長,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面露驚懼,低吼道:“關門!”
周圍的道觀弟子,立刻展開行動,頂著讓人窒息的臣服威壓,拼盡全力把宮殿沉重的木門關上。
玉玄道長腳步踉蹌地跑下臺階,在庭院就地打坐。
之前關門的一眾弟子,有樣學樣,紛紛在庭院打坐。
阿木提不解地看著他們,問身側的紫袍老道:“他們怎么了?”
紫袍老道沉聲道:“剛剛有未知生物出現,你沒感受到那股非常恐怖的雷霆震懾嗎?”
阿木提搖頭:“我沒有感覺。”
他看向一眾謝家親信:“你們感受到了嗎?”
眾人搖頭,異口同聲道:“沒有!”
紫袍老道震驚地打量著他們:“你們都沒有感覺到嗎?也沒聽到那渾厚的未知生物吼聲?”
“沒有!”阿木提等人再次搖頭。
紫袍老道沉吟片刻,說:“沒事,剛剛的變故,也許是好事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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