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看得心里冷汗直流,真心覺得,豬可能都沒有這兩人能吃。
趙永強啃完鴿子腿上的肉,隨手把骨頭丟進空碗,盯著還在喝湯的謝瀾之。
他眼珠子一轉,嬉皮笑臉地說:“謝團,這段時間我費心勞力的管理咱們團,偶爾來蹭個飯不過分吧?”
就這伙食。
吃一次,夠他想念一輩子的。
謝瀾之冷眸斜睨著他,皮笑肉不笑道:
“你這臉就像是城墻倒拐加炮臺那么厚!”
趙永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道:“這說明咱皮糙肉厚,不然也不會死里逃生那么多回。”
謝瀾之放下手中的碗,盯著碗里的鴿子腿肉,沒有出聲說話。
他兩條劍眉微凝,深邃五官露出疑惑的表情。
趙永強跟謝瀾之也算是老搭檔了,一個眼神就能看出什么意思。
他狀似不經意地開口:“沒聽說咱們食堂有鴿子肉,供銷社似乎也沒有這玩意。”
話說完,他眼尾余光打量著,坐在凳子上擺弄銀針的秦姝。
秦姝抬起頭,撞入兩雙充滿疑惑探究的眼眸。
她抿唇輕笑,柔聲問:“鴿子湯好不好喝?”
趙永強砸吧了一下嘴,給予肯定:“好喝!”
謝瀾之雙唇緊抿,透過秦姝含笑的眼眸,窺探出她眼底深處的戲謔。
他忽然想起,白天秦姝說送他一份大禮。
謝瀾之問:“哪來的鴿子?”
秦姝放下手中的銀針,從一旁的布兜里,拿出一個用紅色衛生紙包裹的東西。
“你們看這是什么。”
她把衛生紙打開,露出里面長方形的小型相機。
“這是哪來的?”
“這是什么東西?!”
謝瀾之跟趙永強的神色肅穆嚴峻,異口同聲地開口。
他們周身釋放出懾人的氣勢,雙眼緊緊地盯著秦姝手中的東西。
秦姝把東西放到桌上,慢悠悠地說:“我這兩天在營地上空,經常看到有只鴿子轉悠,也不知道它胸前掛的是什么。”
謝瀾之跟趙永強的臉色開始發綠。
心底差不多已經猜到,鴿子的出處了。
秦姝打量著他們,繼續道:“我實在是太好奇了,就想著打下來看看,哪想到力度太大,它一不小心死了,我就把它燉了湯來喝。”
她說的云淡風輕,滿臉無辜。
謝瀾之、趙永強則同時彎身,干嘔出聲。
他們想要把喝下的鴿子湯給吐出來。
秦姝佯裝不解,語氣夸張地問:“你們這是怎么了?”
趙永強已經把手伸進嘴里扣,扣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他淚眼朦朧地看著秦姝,哭喪著臉道:“弟妹,那是經過特殊訓練,被喂過禁藥的信鴿!”
秦姝神色平靜,明顯對此事沒有太大詫異,早已心知肚明。
她不動聲色地去看謝瀾之。
男人本就蒼白的臉色,因干嘔白得幾近透明。
秦姝心底不舒服,走上前,輕輕拍著謝瀾之的后背。
“你們喝的鴿子湯,是我在山腳下打的野鴿子。”
她又不傻,那種明顯有問題的信鴿,誰知道給人吃了,會不會吃出什么問題來。
謝瀾之跟趙永強聞,同時僵住了。
確定沒吃下帶毒的東西后,他們盯著桌子上的小型相機。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兇相盡顯,同時揚高聲喊道:
“阿木提!”
“阿木提!”
“到!”
神出鬼沒的阿木提,推開病房門走進來。
謝瀾之臉頰肌肉緊繃,沉聲命令道:“去把駱師跟政委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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