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真點了點頭。聲音透著些許疲憊。但仍是不失淡定。“大概。我們已經被各方勢力都視為眼中釘了。”
朱炎這幾日頗為安閑。朝事不多。身體又日漸康復。蕭淑容隨侍身側。卻是比以往都要恭謹賢淑。默不作聲地將一切打理好。卻再不敢饒舌多。
朱炎頗為滿意之下,倒是想起了多日不見的朱閔,又念及蕭淑容亦是多日不曾與親兒相伴,不免有些愧疚,于是喚內侍將朱閔帶了過來。
朱閔年紀還小,卻已出落得聰慧伶俐,往日里一見父王,便笑語宴宴,如今不知怎的,卻是透著股驚惶勁頭,只是搓*揉著衣袖,見了母妃,巴巴的喊了一聲,卻是如驚鳥投林一般撲進她懷里。
蕭淑容一把將他揉進懷里,看了又看,卻覺看不夠,幾瞬之后,不禁滴下淚來,她轉過頭怯怯地看了一眼朱炎,又慌忙以袖拭淚,嗔怪道:“怎么不給你父王請安……”
朱閔這才起身,干凈利落朝著朱炎行了大禮,朱炎見他一身仍是重紗,擺手道:“起來吧!”
他的笑容緩緩收斂,“怎么還著了這么厚的紗,你的保母都做什么去了?”
蕭淑容頓時心疼不已,取過一旁絹帕替愛兒擦了擦汗,卻勉強笑道:“大約是閔兒一時怕冷也是有的,下人未必能知曉得如此清爽。”
朱閔偏過頭,卻是不大不小的咕噥,“嬤嬤這幾天都見不著幾面,侍女姐姐也成天嘀嘀咕咕的。”
朱炎眼中閃過怒意,宮中趨炎附勢本是常事,可這等跟紅踩白之事卻也太過可惡……更何況,就算先前蕭淑容犯過,但朱閔畢竟是王嗣,這些齷齪小人居然敢如此不上心的伺候!
他以目示意,近侍立刻便躬身退出,他咳了一聲,和顏悅色問道:“最近學了什么新功課?”
朱閔背了幾段,一如往常般清晰流利,隨后,他偷瞥著朱炎面色,小聲問道:“父王,我可以請教一件事嗎?”
“你說。”
“什么是季達之患?”這話一出,朱炎眼中神光一閃,凜然之氣讓所有人都捏了把冷汗,“是誰跟你說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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