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要兩天一更,但是最近比較忙,所以更新不穩定,過幾天就好)
徐陵藏在袖中的手不禁一抖,卻仍是笑得若無其事,“我已然查遍睦元殿中,卻全無蹤跡,大概先前所傳有誤,也就不必勞煩您了。”
朱瑞微微一笑,晶瑩瞳仁中透出誠懇光芒,卻是讓徐陵越發覺得頸后發亮,“看你家君侯如此在意,特地派你千里尋寶,便知它身價不凡----你我兩家乃是共存共榮,又何必跟我客氣?”
徐陵只覺得口中發苦,熱汗已將脊背上涼綢粘成一片,越發煩躁,他勉強笑道:“不過些許玩賞物件,我正當出使此地,便順道查點,只為博君一笑而已,若是驚動您替我大費周章,倒反而讓我家君侯怪我不知禮數。”
朱瑞唇角上挑,笑容越發讓人凜然心驚,他不再開口多說,房中氣氛頓時凝滯起來。
檀木鏤空窗格雖然密封,卻透出熹微天光,在他的眼中投下濃若點漆的寒意,那抹篤厚笑意卻未映入眼底。
朱聞回到睦元殿時,已是掌燈時分,滿殿里箱籠已歸回原位,乍一看仿佛仍是舊日安恬景象,只有那壁角旮旯里攪起的些許紙屑埃土,在晚風中瑟瑟躲閃。
瑗夫人迎上前來,她著一襲絳紅織金線披帛,底下玄裳漆黑,得體之外,有著說不出的嫵媚妥帖。
她面色仍帶蒼白,見著朱聞卻也并不如何慌亂,燈燭明滅間,她窺著朱聞面色沉凝,卻也不帶多少怒色,于是也不多話,在一旁靜靜襝衽。
“這一場真是鬧得突然。”
朱聞隨后答了一句,又細細打量著她一眼,瑗夫人不知怎的。卻覺得那溫和平靜的眼光中,好似有針刺一般,她不由的低下頭去,輕聲道:“原本便是一場誤會,王上明睿寬宏,果然也沒讓您蒙受冤屈。”
朱聞聽這一句。卻是驀然停住腳步。他抬眼。目光清亮宛如日間那明晃晃地白刃。讓瑗夫人頓時心下一驚。都手中奉上地輕袍都掉落地上。
“三歲孩童受了冤屈。才需要大人撐腰作主。”
他眉目冷然。生硬地甩下這句。轉身便走。渾然不顧身后瑗夫人幾近青白地面色。
瑗夫人望著他地背影出神---那般筆挺昂藏地身影。宛如刀戟勁松一般。原本地滿心柔情。卻在這一刻沉重到無法負荷。
她失神地跌跪在地。連手中衣裳落地也渾然不覺。只覺得胸口憋悶。卻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朱聞行到疏真房中時。但見梅枝疏斜。暗香縈繞。定睛一看。竟是好幾位侍女正在收拾箱匣衣物----天氣炎熱。她們沒有用爐熏香。而是以花枝花瓣拂染。
“這是做什么?”
朱聞有些好奇地問道。
侍女們面面相覷。卻有些期期艾艾,此時從紗帳中伸出一只雪玉般的手來,低聲笑道:“這里被抄得底朝天,衣帛滿是男人汗手痕跡,哪還能穿到身上?”
朱聞一楞,立時便是大怒,立起身來就欲朝外而去,疏真在帳中看得真切,一笑坐起身來。道:“你要去找禁中兵衛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