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5日的份,還有一更稍后奉上)
他手中用力,檀木書案頓時裂出好幾道縫隙,搖搖欲墜之下,昭顯主人的激憤惱恨。
衛羽接過詔書仔細讀了一遍,偷眼看這邊動靜,卻也不勸,只是苦笑著搖搖頭。疏真干脆便是眼不見為凈,手中繡針波瀾不靜,一派淡定從容。
“你們可有什么想說的?”
朱聞略微收斂了怒氣,沉聲問道。
衛羽干咳一聲,面色卻是有些古怪,“這是君侯您的家務事,我們作外臣的,不好多說。”
他說話之間,雙目有意無意地瞥向一旁靜坐的紫衣纖影,在“家務事”三字上,卻是聲調上揚,微微加重。
朱聞又好氣,又好笑,被他這一插科打諢,倒是怒火冰釋大半,他隨即看向疏真,聲調略微放緩道:“疏真,你的意思呢?”
疏真聞臺頭,雙目清輝瑩然,倒是讓朱聞心中又是一動——
“若你打定主意繼續忍耐,那便走一趟王城……”
她聲音頓了一會,隨即又冷然一笑,“貿然違抗詔令,只怕燮王手中之刃,便要朝著此地揮斬而下了——當然,你若是有十足把握可以接下這雷霆一擊,那便可以高枕無憂,不去理會這道詔令。”
“若是他將我長留王城,又該如何?”
朱聞靜靜凝視著她,又繼續道:“更有甚者,若是將我賺入城中,白刃齊下,我便是有通天之能,也難逃殺劫——事后他只要定我忤逆不軌之罪,那便萬事齊備,再無人置椽了。”
疏真輕笑一聲,清越高凜,讓人心中一顫,“燮王朱炎……”
她緩緩吐出這個稱謂,緩緩道:“是個心狠膽大的人。”
“他素來喜歡將萬事都控制在自己手中,雖然剛愎自用,卻鮮少受挫——這樣的一個人,不會因恐懼你的實力而迫不及待地殺之,他只會慢慢的布網,慢慢將你周身盡數束縛,讓你動彈不得,最終只能為他所用。”
疏真鮮少多,這次卻是一下說了這么一番話,倒是讓朱聞頗為驚異,他細細品味,倒覺得真是將他父王的性情說得透徹十分——
“嗯……這倒將他一貫手段說得微妙微肖——聽你的話音,倒是對他頗有了解?”
他看向疏真,眼中有玩笑亦有深思探究,疏真淡淡一笑,眼中波光一閃即逝,“何須見過真人,只要熟讀他與官員司臺的往來書件,再對當下政令多加詳思,上位者的性情稟賦,便也能看出十之五六來。”
她好似不欲多談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反問道:“君侯你自己意下如何呢?!”
“父王的性情如何,我倒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