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斯普威爾肯,哦好像是斯文威爾根。。。。。。確切的名字我也記不太清楚,總之就是和這兩個名字差不多的發音。他是兩年前搬到鎮上的,那個時候他很風光,還是北方某個大城市專設在這里的定點交易商。當時他非常有錢,經常光顧這里。后來,據說是得罪了“魔爪”外勤部隊的一個副隊長,被那幫人搶光所有的錢,用超大劑量的“杰特”連續注射了好幾個星期。。。。。。從那以后,他就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餓了,就到處找吃的。偶爾也有人看他實在可憐,給他一兩枝“杰特”。。。。。。但這樣做根本沒什么效果,毒癮也越來越大。。。。。。”
酒吧女郎說話的聲音很小,不時也偏過頭,越過旁邊龍騰領衛兵寬厚結實的肩膀,偷偷看著斜對面酒桌上幾個身穿“魔爪”制服,面貌兇狠的男人。被黑sè眉筆和紫sè珠光眉膏涂抹得頗具youhuo力的眼睛里,本能地流lu出恐懼和驚慌的目光。
林翔默默地看著蹣跚腳步往來于各個酒桌之間的枯瘦男人。那張癟縮如骷髏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紐扣脫落,敞開的衣服xiong口,lu出兩排從皮膚表面高高凸起,觸目驚心的整齊肋骨。長時間營養不良和神經系統萎縮,使大塊肌肉如同被重力狠狠壓進骨縫之間,留下一道道灰暗yin森的凹槽。他半張半閉的嘴角一直在流著惡心的濃涎,呆滯的目光卻在桌腳椅座間來回搜尋。偶爾發現一塊被別人啃光,扔在地面上的骨頭,會立刻彎腰突竄過去,兩眼放光地將骨頭死死抓在手中,忙不迭塞進嘴里,用枯黃的牙齒用力嚼咬出“嘎蹦嘎蹦”的脆響。
一個身穿“魔爪”黑sè制服的雇傭兵抓起桌面上喝空的酒瓶,站起身,解開皮帶,從松散的ku子里掏出軟垂的生殖器,將粗漲的馬眼湊進瓶口,收縮肌肉,從膀胱中擠壓出一股腥黃sāo臭的尿液,很快注滿瓶內三分之二的空間。。。。。。做完這一切,才心滿意足地穿起ku子,帶著臉上yindàng邪惡的笑意,把沉甸甸的,散發著溫熱的酒瓶遞到瘦男人面前。
骨頭很干,表面帶有大量沙土,嚼起來很費力。碎裂的骨片扎在喉嚨中央,帶起一陣劇烈的咳嗽。瘦男人枯黃的臉上立刻涌起一片不正常的鮮紅,他看也不看雇傭兵遞過來的瓶子里究竟裝的是什么,直接湊到嘴邊倒翻瓶口一陣猛灌。這種絲毫不辨的行為,在酒館中立刻引發一陣哄堂大笑。距離最近的幾名酒客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站在瘦男人旁邊,剛剛拉上ku子,正在系皮帶的雇傭兵,被煙酒熏浸透過度的臉膛上,也扭曲出得意洋洋的狂笑。
“別看了,他已經沒救了————”
蘭德沃克一直注視著林翔的眼睛,當那雙黑玉眼眸深處剛剛釋放出森冷殘忍目光的瞬間,他非常及時地用細長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認真地說:“他服用的毒品劑量太大,“杰特”摧毀了他體內中樞神經的主要傳導部分。他的大腦已經喪失對于事物的最基本判斷,僅僅只是在生理饑餓感的驅使下進食。這種狀況也許還將繼續半年或者更久,但是永遠也不可能恢復。我曾經收治過幾個類似的成癮病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尤其是在最后幾個星期,那些病人給我的感覺。。。。。。根本就是一群沒有自主思維,行動遲緩,隨時可能肉體崩潰的活僵尸————”
“杰特,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
蘭德沃克抿了一口啤酒,感受著清涼口感的同時,說話的語氣也尤為沉重:“它能對大腦產生強烈的刺ji效果,短時間內,強行促發腎上腺素分泌。但這個過程是以破壞人體細胞組織為代價而產生。幾乎所有家族士兵都會攜帶一枝“杰特”,在最危險,也是死亡即將降臨的時候,他們通常會注射這種可怕的藥物,讓自己感受不到死亡帶來的恐懼。這樣做,并沒有什么過錯。可是在普通人群當中大量出售。。。。。。很幸運,你不是那種目光短淺,單純只看到利益的傻瓜。龍騰領拒絕接受這種近乎自殺的毒品。。。。。。這也是我為什么愿意留在隱月城的部分原因。”
“。。。。。。他,還能活多久?”
身邊充斥于耳膜的hun亂與喧囂,似乎沒有對林翔產生任何影響。他面sè平靜地看著坐在地上舉著酒瓶猛灌的枯瘦男子,說話聲很輕。
“我不知道————”
蘭德沃克搖了搖頭:“藥物刺ji效果無法單純從外表進行判斷。這需要一系列詳細的數據測試。你沒必要救他,也不可能救他。人類以大腦是否保持思維狀態作為生存或者死亡的界限。他的皮層組織已經萎縮,即便全面更換新的神經傳導系統,存活期也不會超過五年。”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林翔從男子身上收回目光,聲音柔和得如同低語的惡魔:“我只是在想,如果把濃縮過的高純度“杰特”注入寄生士體內。。。。。。是否仍然會保持同樣的效果?”
蘭德沃克hun身一震,“咔嚓”一聲,握在手中的拉罐啤酒被捏得癟縮變形,破裂的金屬銳片割開他手心的皮膚和肌肉,冰冷的酒**體和著鮮血順著手臂流下。他猛然抬起頭,盯著坐在對面的林翔,聲音顫抖地問:“你,你,你準備用它。。。。。。”
“只是做為一種預備手段。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會使用這種骯臟邪惡的東西————”
林翔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哀傷:“人類世界當中不應該出現這種東西,真的不應該。。。。。。”
蘭德沃克緊張的心情為之一松,說話聲也隨之平緩下來:“一個人不可能改變世界,除非你擁有。。。。。。”
“你說的沒錯————”
林翔神情冷然地打斷了他的話,沉默片刻,他掀開衣服下擺,抽出別在后腰上的m500手槍,舉手瞄準坐在側面地板上正端著尿瓶猛灌的干瘦男人,淡淡地說:“但我至少可以改變某一個人的命運,讓他擺脫被侮辱和骯臟、罪惡的環境。。。。。。進鎮前你的那句話說得很對————德諾爾曼克斯這個地方,的確不值得喜歡。”
話音剛落,他重重扣下扳機。
雷鳴般的槍聲徹底壓過酒吧里所有喧囂與嘈雜,瘦男人的頭顱被整個炸開,爆成一團紅白hun雜的血雨漿霧,爆裂開的骨片將他手中握著的酒瓶砸爛,sāo黃的尿液濺得站在旁邊幾名“魔爪”雇傭兵渾身都是,散發出強烈的酒味和臭味。
喧鬧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每一個人,包括那些酒精上了,連話都說不清楚的醉鬼,都感覺到一陣發自內心深處的森寒與戰栗。無數道目光直楞楞地盯著坐在酒桌旁邊的林翔,還有他手里那把口徑粗得驚人,釋放出淡淡硝煙與白sè霧氣的槍。
慢慢轉過身,林翔的目光如刀子一樣在所有人臉山飛快掠過,冷冷地說:“他是人,不是任由你們肆意踐踏尊嚴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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