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荒野,已經逐漸恢復出淡淡的綠色。從冬季一直淤積在泥土中的冰冷雪水,早已融化浸潤著淺埋的植物種子,重新煥發出新的生機。然而,輻射云阻擋著陽光和溫度,使它們無法均勻釋放在大地上,導致荒野上的植物生長程度參差不齊。乍看上去,仿佛一片斑駁霉變的鱗蘚。
一道高出地面六十多米的丘陵,彎曲扭繞盤凸在荒土城西面。山上的樹很少,大多已經干枯,雖然枝捎末端已經發出嫩綠的新芽,卻仍舊令人覺得荒涼。
站在一塊從山崖上向外凸伸的巖石上,透過手里的戰術望遠鏡,林翔光潔如玉的臉龐表面,被金黃色朝陽映出一層充滿驚嘆的浮光。
眼前的荒土,的確是一座城市。
然而,它卻異于自己曾經見過的任何定居點————除了為數不多的建筑,城內民房維持著一種極其古怪的秩序和整齊。它們結構簡單、實用,如果時間能夠倒轉回流至大戰爆發前的舊時代,那一個個長方形狀的全金屬房屋,將被冠加上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名字。
集裝箱。
荒土主城部分,如同一頭匍匐在原野上的沉睡巨獸。它朝著四面八方伸展,綿延數十公里。城市地表平鋪著一層厚厚的水泥,光、熱、寒冷與酸雨使地面龜裂成無數散碎縫隙,其中不時能夠看到頑強挺立出的植物草葉。就在這一切的旁邊,則是數以萬計,層層疊疊的金屬集裝箱,還有一架架表面布滿銹漬,黃黑色油漆層早已剝落的巨大吊裝機械。
生活在廢墟中的變異生物同樣需要食物,鮮美的人肉對它們有著異乎尋常的誘惑。雖然距離廢墟很近,荒土城卻從未遭到過變異生物的大規模攻擊————從城市北面流過的河,把危險和死亡牢牢擋在城外,兩座橫跨河面的公路橋早在大戰中就已經被炸毀,這種人為的分隔,使荒土城成為索斯比亞勢力圈中較為凸出的部分,然而依靠城中數量龐大的舊機械,以及從血石城采掘、運輸的大量煤炭,荒土一直保持著遠比其它城市充足得多的發電量。經過初步凈化的輕輻射水,完全能夠滿足城市周邊耕地的灌溉需求,加之便利的運輸網絡和保存尚算良好的機械設施,這里已經成為盧頓家族控制下最重要的產糧地之一。
如果自己沒有出現,骷髏騎士團和索斯比亞是否還會維持著和以前一樣的半合作狀態?盧頓家族也許用不了幾年就會控制整個南方。至于隱月城。。。。。。他們早晚都會發現那塊土地下面蘊含著豐富的凈水,以伯格森的智慧和能力,崛起和強大,僅僅只是時間問題。。。。。。
放下望遠鏡,遠處視線中清晰的景物,頓時變成螞蟻般渺小的存在。林翔收起思緒,彎起嘴角,露出一絲意義莫名的微笑,頭也不回地向站在身后的侍衛軍官命令道:“日落之前,拿下這座城市————”
。。。。。。
黎雨輝仰躺在寬大的沙發上,粗壯發達的四肢分朝不同方向伸展開來,高度超過兩米的身體配合充滿健美力量的肌肉,使他整個人看去活脫脫就是一個魁梧的“大”字。
房間很大,面積至少超過八十平米,其中擺放的家具卻不多。除了被他壓在身體下面,凹陷出扁平形狀的皮制沙發,只有一張表面被打磨光滑的銅制茶幾。從精致的工藝和金屬鏤空花紋來看,這顯然是從廢墟中搜尋得到,經過翻新的舊時代產物。
五個平均年齡不超過十四歲的女孩并排站在對面墻邊。她們身上只裹著一塊從肩部斜掛下來的白色輕紗。下擺部分勉強能夠遮擋住雙腿中間的陰部,卻無法阻止三角地帶濃密的黑毛,從輕薄布料后面隱隱約約的透出。
她們算不上漂亮,身材發育卻很勻稱。即便是按照舊時代挑剔的審美觀點,也足夠提起任何男人的興趣。
常年輻射,使曝露在射線威脅下的人類皮膚越來越粗糙。這種人體細胞對抗外來有害物質的自我防御,已經成為新生代人類身上最明顯的進化特征之一。許多荒野流民體表甚至出現了厚達三公分以上的繭皮,即便是這些一直生活在城市里的少女,皮膚組織也不像舊時代人類那般細膩,而是有種扎手粗硬的觸感。可是單純從生存角度來看,她們其實遠比身體孱弱的戰前人類更加頑強。
一個女孩雙膝跪倒,手掌杵著地面,像狗一樣趴在黎雨輝分叉開的雙腿中央。她張開嘴,把昂然直立的男性生殖器緊密含在口中,頭部像上過發條一樣上下聳動,動作機械僵硬,隨之牽扯搖晃的身體釋放出大量熱能,汗水從皮膚表面滲透出來,將罩在身上的輕紗完全浸濕。
對于任何一個男人而,身處這樣的場景都意味著充滿迷亂色彩的享受。然而黎雨輝臉上的神情卻有些奇怪————他斜盯著跪在面前的少女,目光冰冷,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仿佛只是一塊無生命的木頭,正在溫熱的嘴唇緊緊含住,卻絲毫感覺不到刺激。
他冷冷地盯著女孩,那雙半掩在黑色長發之下,充斥著疲憊和畏懼的眼睛,正隨著上下節奏在自己視線范圍內重復著出現與消失的單調過程。
也許是厭倦了這種毫無變化的動作,黎雨輝伸出胳膊,從旁邊茶幾上抓過一枝手槍,握住槍柄,槍身直立擺放在自己赤裸光滑的腹部。透過槍口上端的準星,他清楚地看見女孩面色陡然變得煞白,那具發育得很不錯的身體如篩糠般劇烈顫抖,微紅的血絲瞬間充斥了眼睛里所有白色部分。與此同時,被她含在口中的生殖器,也有種比剛才更加緊密的吮吸感。
黎雨輝臉色平靜如常地看了她一眼,重重扣下手槍扳機。
“砰————”
動能巨大的彈頭嘶吼著鉆進女孩眉心,在柔軟的腦部組織當中翻滾、爆炸,膨脹的爆能將整塊頭蓋骨轟開,牽帶著整個人朝后猛然翻仰。沒有慘叫,也沒有哀求或者呼喊,女孩仿佛失去控制的沙包重重摔倒在地,殘留神經扯動四肢微微抽搐,從破碎頭部噴涌出來的鮮血,把光滑的瓷磚涂染成一片紅色。
黎雨輝胯下的生殖器仍然昂首挺立。作為一名四星寄生士的男性象征,它的直徑足足達到驚人的八點五二公分,然而凸起的長度卻非常怪異的僅不到三厘米。無論從側面或者正面觀看,都像是一堆被無數皴皺皮肉包裹,無法直立成令女性滿足程度的異狀牛糞。
“下一個————”
用手指了指滿面驚恐,瑟縮在對面墻壁角落的另外一名少女,黎雨輝隨手把槍重新擺回茶幾上原來的位置,再次恢復成仰面朝天閉目假寐的狀態。
作為索斯比亞重要的產糧區,荒土城不僅配備有八百名裝備精良的武裝衛隊,還特別配置了兩名擁有四星實力的寄生士。
從骷髏騎士團投放第一批培養人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數十個地球年。每一個變異人的基因突變情況都不盡相同,但究其來源,無一例外都是令人談及色變的輻射。
黎雨輝永遠也不會忘記————自己被四個流民圍堵追逐,被迫進入重輻射區的那一天。
那些流民雙眼通紅,他們骨瘦如柴,手里握著棍棒、石塊,還有一把鈍得幾乎分辨不出鋒刃的銹刀。饑餓與干渴把他們折磨得幾乎快要發瘋。那個時候,他們唯一的愿望,就是用刀子割斷自己的喉嚨,喝干自己身上的血,嚼盡所有的肉,啃光每一塊骨頭。
那時候的黎雨輝,只是一個毫無能力的普通人。
拼命地奔跑。
或者應該說,拼盡全力逃亡與絲毫不舍的追趕。
無論餓斃與被吃,誰都不愿意接受同樣都是死亡的結局。
劇烈的運動,迅速消耗著本就不多的體力。奔跑變成腳步踉蹌的行走,在荒野上蹣跚的挪動,變成匍匐在地面有氣無力地爬行。雙方都是如此,直到黎雨輝爬過那條被眾多變異植物覆蓋,明顯區別于輕度輻射區的“線”,筋疲力盡的追趕者才停了下來,呆呆站在重度輻射區外默默矗立了好幾個鐘頭,才絕望地搖了搖頭,慢慢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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