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微拳頭握緊,卻表現得很冷靜,她對著荊鹿行了大禮:“知微多謝荊鹿兄長救我哥哥。”
“不必如此。”荊鹿明顯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他搖搖頭,詢問,“我可以去看看孟兄嗎?”
孟知微帶他去了隔壁。
孟知行依舊是那副毫無生氣的樣子,荊鹿靠近,摸了摸他的脈門,皺著的眉頭也放松了一點。
確實比之前好了許多。
只是……
他眼神掃過孟知行的手腕和腳腕。
等他找到孟知行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的手筋腳筋早就被挑斷。
孟兄那樣驕傲的人,若是往后只能如廢人一般躺著,他真的能接受嗎?
荊鹿的傷好養,他是肉眼可見一天天在變好。
可孟知行一直都沒醒來。
余薇一共十包營養液,一天給孟知行打兩包,連打五天,她扎針的技術都能堪比技術精湛的護士了,孟知行還是沒什么動靜。
最后一包營養液換了上去,余薇轉頭看向孟知微:“這是最后一包了,之后我就不來了。”
“好。”孟知微也沒意見。
從昨日開始,孟知行就能吃下一些流食。
能吃東西,他這一關就過去了。
若不是余薇堅持,今日的藥孟知微都不想用。
孟知微做好了孟知行還要昏睡一段時間的準備,因此,在第二天,聽到人說孟知行醒來之后,她欣喜若狂,飛快跑到孟知行的房間,看到靠在床頭,面色蒼白的哥哥,嗚咽一聲,撲到了床邊:“哥哥,你,你感覺怎么樣?”
“我沒事,別擔心。”孟知行笑容溫和又包容,可孟知微眼睛澀澀的。
她伸手輕輕碰了碰孟知行的指尖,從前溫暖的大手現在瘦了,還冰涼的。
“哥哥,究竟發生了什么?”
孟知行卻先問:“我還活著的事情,除了你之外,還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府中我的幾個丫環,以及我的好友余薇知道你的身份。”
其他人知道孟家來人,但并不知道來的是孟知行。
孟知行放松下來:“如此變好,我來的事情,除了爹之外,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了。”
孟知微盯著孟知行,忽然問:“能讓哥哥你這么警惕的,對你動手的人能是誰呢?”
“知微。”孟知行只說,“別沖動。”
孟知微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她心中勃然升起一股怒火:“他們非要讓你在皇城蹉跎還不夠嗎?為什么還要如此?我孟家世代為他們鎮守邊疆,族中能自然老死的人寥寥無幾,全都埋葬在邊疆,他卻如此對待我們?那我們為何還要守著?”
“知微,咳咳咳!”孟知行剛想說話,喉嚨一癢,開始咳嗽。
又扯到身上的傷,他臉色更白幾分,面上卻嚴肅起來:“不可如此說。”
“哥哥好好養傷。”
孟知微有那么多的憤怒,可對上哥哥這張蒼白的臉,就無法說出口。
“我出去一趟。”
說完,也不等孟知行挽留,她就沖了出去。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要和誰說這些,等她回過神,就已經到了超市內。
余薇看著她這樣子,忽然緊張了:“知微,不會是你……”
“老板。”孟知微喪氣又迷茫,“我能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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