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了大廳,上面還掛著曾經許禾安親手刺繡的作品,看得出來有被好好愛護著,一塵不染。
顧老爺子的目光不善,他指了指樓上,對著顧聞舟沒有了往日的耐心,而是冷冰冰地叮囑,“你跟我上來,顧聞舟。”
許禾安傻眼了,她不知道為什么爺爺變化這么大,下意識覺得是不是集團出了問題。
顧聞舟也沒有任何反駁,而是順從著跟著上去。
原本歡聲的大廳現在只有她一個人了。
許禾安低下頭開始胡思亂想,顧聞舟上次對那個男人動手,難道是……那個男的死了?這也不應該吧?
樓上的聲音這邊聽不見,許禾安有些不安,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讓她不得不朝著最壞的方向打算。
于是在糾結了無數次之后,她終于鼓足了勇氣上樓。
爺爺剛才的臉色那么差,如果動家法,不知道是爺爺先被氣出問題,還是顧聞舟先療傷。
抱著這個想法,許禾安來到了門口。
里面卻沒有鞭打的聲音,她剛松了口氣。
卻聽見爺爺說著自己的名字。
她覺得奇怪,左右看著,發現管家不在,連著平時的用人都很少,壓根沒人看這邊。
于是就貼著耳朵靠上去,里面的談話更加清晰了。
顧老爺子氣的直拍著胸口,滿臉的悲痛,“你自己說,你和安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自家孫子的性格,上一次兩人既然已經談崩了,這次又忽然和好,加上眼線匯報的那些事情。
顧老爺子幾乎瞬間就猜到了。
顧聞舟正在偽裝,可是許禾安也是他帶大的。
他沒辦法看著安安愛上一個偽裝的人,等到她發現真相的時候,又是多么無助?
“我還沒有死!你就想要欺負安安,是不是!”
顧爺爺發火了,許禾安在門外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生怕里面出現了什么承擔不起的后果。
此時房間內,顧聞舟跪在他面前,只是低著頭,聲音沉悶又帶著瘋狂。
“爺爺,你教的,只要我想要的,在不犯法的情況下,一定要用盡手段得到,不是嗎?”
“那是人啊!不是你的商業,混賬!那是我親手帶大的孫女,顧聞舟,如果你喜歡安安,就應該光明正大的去愛,少用手段!”
顧老爺子氣的臉都白了,他捂著胸口跌坐在椅子上。
他不懂為什么都是自己帶大的,為什么兩個人天差地別!
顧聞舟卻沒有像是往常一樣聽話,而是緩緩抬起頭,笑容諷刺,眼里是化不開的濃墨。
“爺爺,我這一輩子都是為了顧家而活,從始至終,我每一個決策都是利益至上,難道現在我還不能親手為自己選擇一次!”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很堅定。
顧老爺子看著他那勢在必得的目光,只有嘆氣,他閉上了眼,臉色慘白著。
“安安也是和你一起長大的,不要把你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顧聞舟直接站了起來,像是從此以后徹底接管了顧家一樣,他笑容中帶著狠厲。
“爺爺,我可以和你保證,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傷害她。”
在門外的許禾安聽到了一切,她驚恐地捂著嘴連連后退。
難怪最近總覺得他怪異,是因為他的偽裝,這樣一個人,到底能理解什么是愛嗎?他給的不是愛,而是牢籠。
許禾安后退的時候,撞在了欄桿上,房間沒立馬傳出來一聲怒喝,“誰!”
許禾安顧不得其他,強忍疼痛快速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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