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翻譯員?”
趙寶明顯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就問了一句:“翻譯什么?”
林彥武滿臉熱情地解釋:“廠里常年有對外進出口的業務,我主要是負責中英互譯,臘月剛轉正了。”
旁邊的溫教授閉著眼睛不看自己女婿,他知道彥武這小子就是故意的,可自己女婿這性子,就該有個人好好落落他的面子。
至于溫健行,原本陰下來的臉瞬間晴天了,臉上也露出笑容來,看了妹夫一眼,還在旁邊刻意拱火:
“彥武,我聽說你在進城之前就考了初級翻譯證?還寫了書?”
你彥武非常配合地點點頭,滿臉謙虛地說道:
“是,當時聽說有個初級翻譯證,翻譯的稿費能多點,我就考了個證。前些日子廠里接待外賓的事情過去之后,我們主任要求我考個中級翻譯證,說是廠里有補助,我又考了個中級翻譯證,應該年后就下來了。”
“至于寫書,那純粹是興趣愛好,當不得正經職業。”
趙寶一聽這又是翻譯證又是寫書的,一張臉頓時憋得跟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只能在旁邊干笑著不說話。
四個男人說話的功夫,廚房忙活的三個女人也出來,宣布開飯了。
一張大圓桌上,大大小小坐了十二個人,七個大人,五個孩子,桌子上大大小小擺了十個盤子,有葷有素,算得上非常豐盛了。
趙寶在林彥武身上沒占到便宜,在飯桌上也沒有再作妖,安安生生地吃飯,飯桌上的氣氛頓時就變得愉快起來。
一頓飯吃完,四個男人都喝了點酒,林彥武坐了一會兒就提出要回去,溫教授要送他下樓,被自己大兒子強行按在沙發上:
“爸,您喝了不少酒,外頭冷,別再凍感冒了,還是我去吧。”
溫健行和林彥武一塊兒下了樓往外面走:
“彥武,咱倆兒雖然頭一次見面,但你照顧我爸這么多年,在我心里跟我弟弟差不多。”
林彥武咧嘴一笑,知道溫健行說的是真心話,上一世溫教授去世之后他還經常來看自己,這份恩情他到死都沒還上。兩人相跟著一塊兒出了院子,一路走一路聊。
“健行哥,這些年還好嗎?”
溫健行從兜里掏出兩根煙,給林彥武散了一根,各自點上狠狠吸了兩口,這才緩緩開口:
“我還好吧,雖然日子過得苦了一些,但是寶珠一家人都挺好。”
說到這兒,他又忍不住地吸了口煙,長長地吐出一口煙圈,夾著煙的手突然哆嗦了一下,眼眶瞬間就紅了
“彥武,你……你跟我也算是自己人,我不怕你笑話,趙寶那個樣子你也看見了,小宜她……”
簡簡單單幾個字,溫健行眼眶就有眼淚滑落,背過頭頭擦了擦眼淚,呼了兩口氣,等情緒穩定了這才繼續說
“這個事情,我不說出來憋在心里頭難受,可又不能跟別人說。”
林彥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聽著。
“姓趙的什么德行你也看見了,他就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當年我媽和健宜被下放,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活下來何其艱難。”
“小宜之所以和趙寶結婚,其實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是趙寶那個畜生對小宜用強了,一個多月之后小宜發現自己懷孕了,又是吃耗子藥,又是上吊,幸虧我媽發現的早,救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