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呢?”
花富國和李勝利兩個人率先從屋子里沖出來去拉架,花大爺、花大娘和院子里其他人也是火急火燎地從屋子里出來。
畢竟是大男人,稍微一扒拉就把兩個女人分開了。
薛珍珍的頭發亂糟糟的,一張臉被撓得跟貓臉似的,全是花道子。眼淚鼻涕血水混作一團,實在是埋汰的厲害。
花富國見自己女人這樣,心里頭是又氣又惱,只覺她一點用沒有,打個架都能輸。
李勝利看著自己媳婦,雖然頭發撒開遮著半張臉,但是除了臉上有兩道印子,其他沒什么大事,這才扭頭看向花富國,冷著臉問:
“怎么個事兒?都是一個院住的鄰居,有什么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要弄得這么難看?”
花富國見一向在院子里當老好人的李勝利,如今才貼上林彥武就敢跟自己這么說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李勝利,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是我們家要弄得這么難看嗎?”
李勝利扭頭看了一眼自己媳婦問:
“金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馮金玉倒也沒有添油加醋,三兩語就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當著院子里所有人的面都說了出來。
然后,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珠子看向花大爺,嘶啞著嗓子開口問:
“花大爺,您在這院子里住了這么多年,最是德高望重,公平公正,您說說我為了我家成才,哪兒做得不對?”
這一句問完,她又扭頭看向旁邊看熱鬧的趙大爺和許大爺,淚眼婆娑地繼續開口:
“趙大爺,許大爺,您二位雖然不常在院子里說話,但畢竟以前也是當領導干部的,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米都多。您二位也給評評理,我一個婦道人家,感念人家小林給我家成才補習英語,給人洗兩件衣服不應該嗎?”
趙大爺和許大爺在院子里住了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人拉著主持公道,雖說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笑著開口點頭:
“勝利媳婦這事兒辦得不錯,小林一個小伙子生活,日子過得難免糙一些,既然人家答應給你家成才補課,你們要是不幫著做點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反而有點說不過去。”
“老許這話說得沒錯,就算沒有補課這回事,都是一個院住著的鄰居,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就算是街道辦的領導來了,也會表揚這樣鄰里和諧的關系。”
老趙和老許可不比院子里這些人,他們兩人都是退休的老師,肚子里有點墨水,說話也一套一套的,要論嘴皮子,院子里這幾戶人,還真沒有能比得過他們的。
花大爺一見這兩個老棺材瓢子兩句話就把事情定了調子,一張臉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趙大爺,許大爺,你們這么說是什么意思?我媳婦就該挨打?”
花富國可不管這些,立刻瞪著眼睛看向兩人,齜牙咧嘴的一副隨時都可能動手打人都模樣。
不等趙大爺和許大爺開口,在院子里存在感極低的孫大興突然開口了:
“花富國,趙大爺、許大爺比你爸年紀都大,你身為晚輩就是這么跟他說話的嗎?”
孫大興一家五口,三個女兒,因為沒個兒子,明里暗里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話,在院子里一直都是謹小慎微的,從來不出頭冒尖,有點什么爭執也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
如今,他突然出頭說話,滿院人全都瞪大了眼珠子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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