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武進屋打量了一眼,屋子大概三十平米,前后隔間,日常用品一應俱全,便笑著開口:
“這已經很好了,真是太麻煩你了。”
白秘書跟他客氣了幾句,就轉身回去了。
林彥武這會兒肚子餓得咕咕叫,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街口有家面館還沒開門,干脆出去吃。
結果,一出門就見一個五十來歲的禿頂男人笑哈哈地站在自己面前:
“小同志,這院子里住的都是鋼廠的,看你年紀輕輕的,這是畢業分配到咱們鋼廠了?”
林彥武笑了笑:“大爺您好,我叫林彥武,今天來得匆忙還沒去報道呢,等明天報道了也是咱們鋼廠的一份子。”
花大爺點點頭,臉上露出幾分笑容來:
“我姓花,在這院子里住了三十來年了,大家都叫我一聲花大爺。你這是還沒吃飯吧?要不先去花大爺家對付一口?”
林彥武搖搖頭:“花大爺,還是不麻煩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見街口有面館,隨便對付一口就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點道理林彥武還是懂的。
花大爺笑呵呵地“嗯”了一聲:“也成,你剛來熟悉熟悉外面的環境也好,都是廠里的工人,有什么需要你就張口。”
林彥武客氣的道了聲謝,轉身往院子外面去了。
院子里其他住戶透過玻璃窗看見這一幕,一個個收回視線,心思各異,嘴角帶笑。
花大爺站在院子里,視線追逐著林彥武離開的背影,一雙渾濁的眼眸中散發出一道精光。
這間院子一共有五間正屋,兩間廂房,林彥武占的這間正屋,不但太陽曬得最好的。而且還是前后隔間面積最大的。
這兩年,花大爺一家一直明里暗里的想辦法要占這間房子。
年初,鼓搗院子里其他兩家住戶給屋子里放了些雜物,結果不知怎么就被街道辦那邊發現了,過來責令他們把東西搬走,直接拿了鎖把門鎖上。
這條路走不通,花大爺又開始四處找關系活動,想把這間屋子弄到他兒子名下。但是,街道辦一直以他和兒子還沒分家為借口不給辦。
上個月他咬牙動用了一部分棺材本,又是請人吃飯拉關系,又是花錢打點,街道辦那邊終于松口了,說等下個月辦手續,讓他兒子住進去。
誰曾想,這前后腳的功夫,空置了兩年的屋子竟然就這么被人占了?
林彥武自然感覺到身后的那道目光,不過他一點不在意。
如今的條件不比后世,住房條件緊張,他一個人占了這么大一間屋子,院子里的鄰居心里頭肯定有想法。
這花大爺,估計是第一個忍不住,急慌慌就湊上來探自己的底。
林彥武出了院子,走了三五分鐘就到了街口,進去那家“老常面館”坐下要了一碗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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