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曾經在他面前擁有美好形象的女人在此刻土崩瓦解,與之一同碎掉的還有那累年的朋友之誼。
黎錚將他目睹林婉華扔掉安定片的事情告訴了顧昀掣。
顧昀掣擰眉,“那藥呢?”
“在我辦公室的抽屜里,我回頭拿給你,你可以比對一下白琳藏在慕澄房里的藥,看看是不是一批或者開藥人的筆跡。”
黎錚心里很亂。
他又說,“你現在不用查白琳開藥的記錄了,查林婉華吧!”
顧昀掣和黎錚這次見面聊天,讓兩人心中都起了波瀾,好在他們都看清了一個人,一件具有連鎖反應的事。
“黎錚,你不需要為了瞞著我,讓我不愧疚而拖著不離婚,我還是建議你盡早離婚!”
顧昀掣懇切的目光很動人,“你舍不得丫丫就把撫養權爭取過來。至于你怕你鄉下的母親擔心你,你莫不如把她從老家接過來。”
眼下,無論城里還是鄉下離婚的人都不多,而黎錚還要顧及他母親的顏面。
閉塞的村里人都知道黎錚娶了城里的姑娘,人家出身好還是醫生,若是黎錚離婚了,他母親在村里可能抬不起頭來。
黎錚微微頷首,“我明白,我著手準備。”
顧昀掣腦中卻在盤桓另一個問題——從慕澄那搜出來的藥在誰的手上?
送黎錚回去后,顧昀掣去了一趟工商找余斌,他將慕澄店里服裝被侵權的事情的經過和始末告訴了余斌。
余斌一聽,從辦公桌上的文件欄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顧團長,我今天剛收到的舉報材料,直接放進舉報箱里的,這就是您說的慕澄同志的舉報吧?”
顧昀掣接過檔案袋,上面確實是慕澄的筆跡,他掃了一眼窗外,已是夕陽西沉。
他沒想到慕澄即便與他一樣飽受分手的痛苦,可她依舊能理智、按部就班地做她要做的事情。
想到這,顧昀掣心底有欣慰,有不安。
欣慰于慕澄內心的強大,不安于慕澄過于理智的內心。
她總小心中一旦決定了要放手,是不是就真的不要他了?
余斌見顧昀掣神色沒落,他撓了撓眉尾,“不是她?”
“是她,余斌同志,拜托你了!”
顧昀掣將檔案袋推到了余斌面前,“我希望你能快辦快結。畢竟,多一天侵權的產品,慕澄就要多受一天的經濟損失。”
“我明天就開始著手調查,我會聯合公安部門一道的,這是一個很容易引起反響的案例,我也想以此給其他不正規的廠家提個醒。”
顧昀掣眉眼含笑,“謝謝,辛苦啦!”
余斌說的是實話,可他也明白顧昀掣為這個叫慕澄的姑娘親自跑一趟過來說這件事,可見他與慕澄姑娘的關系匪淺。
顧昀掣提拔之初就是師部最年輕的團長,他們這些在他手下的老兵個個都比他年長。
眼下顧昀掣也到了結婚生子的年紀,這慕澄八成就是他的對象。
想到這,余斌笑著說,“領導,等你結婚的時候,一定得通知我,我要去討杯喜酒喝。”
顧昀掣神情一頓,他微微頷首,“好,我結婚,一定通知你。”
從工商出來,顧昀掣眉眼凝上寸寸孤獨感。
以前,慕澄心里裝著他,他無論是在團里還是在外地集訓,他都有個盼頭——周末就能見到她了。
轉眼又周末了,他沒了盼頭,心里空落落的。
顧昀掣回到團部就見陸驍往外走。
他笑問,“我周末要云秀那,想買點東西,咱倆一起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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