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歲寧動了動嘴唇,有些抗拒,卻不得不接了過來。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塊女士手表,上面還沾著血跡。
許歲寧一直強忍的情緒,在看見這塊手表時,再也忍不住了,這個手表,就是她夢里見過的那么一塊。
她都夢見了,卻不能避免霍青山發生意外。
這是讓她最難過也最無能為力的地方。
眼淚大顆大顆落在表面上,和上面的干涸的血跡混在一起。
站在那里無聲的落淚。
雷震霆不知道怎么安慰,抬眼看著天空,壓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羅振東也是紅了眼,嗓子像是堵著一塊棉花,根本出不了聲音。
好一會兒,雷震霆艱難開口:“你們要是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這幾天我們準備去京市一趟,關于霍青山這個事情,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許歲寧眼淚停不下來,她聽不見雷震霆在說什么。
眼前全是霍青山的模樣。
他拘謹的把染了油漆的鐵皮鬧鐘給她。
他偷偷塞給她兩個皺巴的蘋果。
他每次出門前,都會站在門口扭頭看一眼,雖然沒有笑,可眼底的溫柔可見。
他不愛說話,不會哄她開心。
卻用他自己笨拙的方法讓她開心。
現在告訴她,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人,再也回不來了。
讓她怎么接受?
陸北煙見許歲寧這樣,哭著過去,剛要伸手去扶著她的胳膊。
許歲寧身形晃動了下,人直接往后倒了過去。
一直強撐的她,終于還是沒抗住,暈了過去。
郁錦城和羅振東迅速過去伸手扶住了許歲寧的胳膊,讓她沒摔到地上。
陳彩華抱著沫沫,已經泣不成聲。
雷震霆看著陸北煙:“要辛苦你一下,這些天好好照顧你二嫂,如果有什么困難,記得跟我們說。”
陸北煙哭著點頭,過去抱著許歲寧。
這一夜都格外的漫長,許歲寧再醒來已經是天亮。是她扭頭看著窗外的光,還能看見天空上五彩的朝霞。
陸北煙見她醒了,趕緊過來:“二嫂,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許歲寧搖了搖頭,開口嗓子卻像小刀割著一樣疼:“央央,沫沫呢?”
發出的聲音也是沙啞的。
陸北煙趕緊扶著她坐起來:“嬸子和英華嫂子在家看著他們,他們都很乖,沒有哭鬧。”
許歲寧突然伸手抱著陸北煙:“可是,他們這么乖有什么用啊?他們沒有爸爸了,以后都沒有了。”
陸北煙眼淚婆娑:“二嫂……”
許歲寧又失聲痛哭起來,這種抽筋扒骨的痛,讓她呼吸不上來。
甚至連空氣里都帶著冰渣子,沒呼吸一下,扎的每個細胞都在疼。
陸北煙哭著:“二嫂,你別傷到了身體,你還有央央好沫沫呢。”
許歲寧突然想到一個事情:“那沫沫……這次為什么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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