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看過來。
和他眼神對上的那一瞬間,我有點尷尬。
父親卻絲毫不在乎剛剛他說的那些話是否被我聽到,跟招呼狗一樣對我勾了勾手指。
下周三我有個婚禮要參加。
這套禮服我要穿著去的,八萬塊錢,你轉給我。
理直氣壯。
誰的婚禮?
你們都去,就我不去嗎?
我輕輕問,父親卻喪失了耐心。
哪來那么多話?
婚禮在五星級酒店舉辦,你去過那種地方嗎?
等會表現得跟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樣,凈給我們家丟人。
你把份子錢準備好就行,我給你捎過去。
人別去了,心意到了就行,胖的跟豬妖一樣,講實話我都不想承認你是我親女兒。
我呆愣在那里。
父親搶過我的手機,拿我綁定的顧越錚副卡刷了八萬過去,不耐煩地趕人。
還不快去買菜啊,早飯弄好沒?我等會回家要吃!
動作磨磨唧唧的,要餓死你老爸是不是?忒不孝順!
我機械的挪著步子,朝菜場走去。
清晨的陽光勾勒著我影子的輪廓。
步履蹣跚,肥碩又臃腫。
眼眶又開始發酸。
麻木地做完一大桌子早餐,兒子兒媳過了好久才下樓,才吃了一口,就狠狠扔了筷子。
我嚇了一跳。
不吃了!
蘸著粥的包子被隨手扔在桌上,湯湯水水,一片狼藉。
這是給人吃的嗎?冷成這樣,喂狗狗都不吃!
我手指無助地搓著圍裙,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我回頭看。
顧越錚頭也不抬,專心致志滑動著手機。
走到我跟前時,猛地把手機往餐桌上一扔。
我昨晚講的話你是一點沒聽進去,又花了八萬?
每天就知道吃喝玩樂,許湘琴,不是你的錢你花著不心疼是吧!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
我不想聽你狡辯。
上班去了。
顧越錚咬牙切齒地點了點我,抓起外套就摔門而去。
我在原地站了好久,蹣跚著往樓上走。
接下來的幾天,我將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條,勤快的不得了。
顧越錚有些訝異,卻也沒提,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遇上工作上的不順心,倒是沖我少發了幾頓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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