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笙想著又有一些惋惜。
玉儀最喜歡這樣了,可惜她現在看不到了。
真是個著急的老婆子,怎么就不能活久一點呢?
不就能如愿以償了么?
正想著,宋鳴川送外面進了來:“老爺子,吃了嗎?”
“吃過了,小宋來找阿衍嗎?他出遠門去了,是公司有事?”
“老爺子……我那兒現在有一塊燙手山芋不知道該怎么處理,不能找老板,他又吵著要見您,所以……”宋鳴川這兩天算是被鬧麻了。
一個和老板長得一模一樣的病態瘋子,老板沒有發話之前,他也不能處理了……
聽他鬼吼鬼叫了兩天,宋鳴川終于是受不了了。
這也算是老板自己家的家事了,找老爺子一準兒沒錯!
謝昀笙蹙著眉,安排好了家里,就跟著宋鳴川走了。
半小時后。
倉庫的大門打開,謝昀笙還沒見到人,就聽到了嘶啞的聲音在叫囂:“我要見陸衍沉,我要見謝昀笙!!”
謝昀笙其實大致已經猜到,在這里的人是誰了。
他沉默一瞬,打開了倉庫的燈。
刺眼的燈光頓時將倉庫照得如白晝一般。
被關了兩天,又挨了揍,男人看起來比那天還要狼狽。
他慢慢適應強光之后,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的模樣。
“外公!”他忽然笑起來,“你來了,你終于來看我了?”
“你……”謝昀笙呼吸有些阻塞,“你是安懷?”
“安懷?”男人反應十分遲鈍,“對啊,我是叫陸安懷來著,媽媽死后就沒人叫過了……我自己都忘掉了。”
“你活著?你還活著?”謝昀笙往前走了兩步。
宋鳴川趕忙攔著:“老爺子,他不正常,是個瘋子來的,你不要靠得太緊,免得傷到你。”
“我當然活著,外婆沒告訴你嗎?過去幾年,我一直是外婆在照顧啊,她死了也沒來得及安頓我,您看看我啊,我托著重傷后無法復原的身體,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陸安懷淚流滿面,十分委屈。
“你說什么?”謝昀笙十分驚訝。
“陸文華那個老畜生只想要一個兒子,他嫌棄我沒用,就選擇了陸衍沉……我逃跑的時候,他讓人開車把我撞下了懸崖。我僥幸活了下來,卻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好些年,醒來之后我就聯系了外婆,這幾年一直是她在照顧我。”陸安懷哭著道,“外公我落到了陸衍沉手里,你如果不救我,我就要活不下去了!”
“要不是你綁架許小姐,怎么會落到我們手里?”宋鳴川見這人裝可憐,又惡人先告狀,立馬拆穿反駁道,“你干了多少缺德事你自己心里沒數嗎?老太太從前養著你,就是病倒太突然,沒來得及安排你罷了,你有手有腳的干什么不能活?倒怪起老太太來了!什么玩意兒,呸!”
謝昀笙平復好自己的心緒。
沈玉儀是忽然心臟病發走的,因此沒留下什么遺。
“你為什么要綁架留夏?你要干什么?”謝昀笙沉聲問道。
“我要干什么?我要公平!我和陸衍沉是雙生子!!憑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活得像個畜生,可他總能心想事成?愛人、權勢、金錢,還有你們這些長輩的愛護……為什么他有,我沒有?”陸安懷咬牙切齒,“我沒有傷害許留夏,我只是想和陸衍沉來了了結罷了!”
“為什么?”謝昀笙怒斥一聲,“當然是因為你又蠢又壞!不去爭搶那么多,阿衍未必容不下你!!就算陸家不要你,還有謝家,你怎么樣都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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