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轉機,得說回五年前。
歐陽玫瑰在墨爾本辦展,韓承澤難得有假期,就飛了過去支持她。
那之后,他的性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時有一個老教授,很不喜歡他的研究方向,好幾次在公開的學術研討會上,當眾指責他。
如果這位老教授,是以學術研究為出發點討伐韓承澤,也就算了。
可這位老教授,之所以處處為難韓承澤,是因為他背后的藥企,如果韓承澤的研究出了結果,會對他身后的藥企生產研發的一款藥物,產生巨大的不良印象。
歐陽玫瑰在韓承澤身邊安排了人。
那幾天韓承澤已經被這位老教授煩得不行了。
她把他叫去墨爾本,也是想勸一勸。
畢竟那位老教授頗為有背景,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了,韓承澤怕是要惹火燒身。
誰知,韓承澤在到墨爾本的第二天,去她辦畫展的隔壁劇院看了一場演出,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從那之后。
韓承澤手上再沒有過人命。
歐陽玫瑰沒費多少功夫,就知道了原因。
是一位叫許留夏的芭蕾舞演員。
時光荏苒。
一晃五年。
雖然多有曲折,但韓承澤還真的求到了許留夏。
歐陽玫瑰打心眼里以為,韓承澤遇到了人生的解藥,從此以后就是真正的正常人了。
哪怕韓承勛和韓承潤兩家接連出事。
歐陽玫瑰也和自己說,槍殺是意外,他不會傷害自己家的人,虞安娜和梁惠美欺負了許留夏,受點罪活該。
可那無辜的嬰孩,成了壓垮歐陽玫瑰心弦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做了什么?許留夏會恨死你的!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歐陽玫瑰的聲音顫抖破碎。
韓承澤眼眸輕顫,隨后雙手緊握成拳:“原本是不會的,她不會知道是我殺了那個雜種,她當然會很痛苦,但我會寸步不離的悉心照料。人在脆弱無助和傷心至極的時候,最容易依賴上那時在她身邊照顧的人……”
“啪!”
歐陽玫瑰驚愕不已,抬手又是一記耳光。
“你太可怕了!!”
“你以為,陸衍沉的種會是比我好的東西?”韓承澤眼底溢出洶涌的恨意來,“陸家的血脈從源頭就是臟的!就連看起來人畜無害最正常的沈尋也不例外!他是見過許留夏的父母的,就算一開始他沒認出許留夏,可許留夏越長大和她父母相像之處就越明顯,連你見到她的時候,都覺得她像她母親,沈尋會不知道嗎?”
歐陽玫瑰一驚,抬手難以置信的捂住嘴。
韓承澤哈哈笑起來。
“都一樣。”他看著歐陽玫瑰,表情扭曲,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你們……”歐陽玫瑰泣不成聲,滿眼失望,“許留夏遇到你們三兄弟,真是……真是天大的不幸!”
韓承澤嘴角抽動兩下。
“我不會再管你,也不會再救你,你……”歐陽玫瑰的視線,越過韓承澤,看向急停在他身后幾步開外的幾輛車上,眼淚洶涌而落,“許留夏會讓你……給盡歡償命的。”
“韓承澤!”
李叔冒著大雨快步跑過來,見到韓承澤,爆發出一聲恨如骨髓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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