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面的傳如何飛,反正忠南侯府咬定了當年換子的是奶娘,證據確鑿,這件事情也只能這樣定了性。
    事關臉面,皇家也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沒人上告,那他們就是不知,這件事情也就是這個樣子。
    然而,會有誰上告呢?
    奶娘都畏罪自殺,忠南侯府的對頭沒有證據,也不可能冒這個險,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小丑演戲,就當看了一場笑話。
    而真正有理由告狀的夏厚德一家還遠在沽寧鎮,明知不敵,也不可能遠奔千里來冒這個險。
    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現了。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偏偏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還要假裝不知道,看著忠南侯府自大欺欺人的大過年的將所謂被換走的嫡女大張旗鼓地迎進了忠南侯府,趁著祭祀的時候上了族譜。
    其中還有些人不得不幫忙做見證。
    這一手操作,真的是侮辱了“智商”這個詞。
    段小雅望著眼前的忠南侯府侯爺夫妻,以及她的嫡親弟弟,眉眼含笑,就好像是真的高興找回了自己的親人似的,格外親熱。
    她眼眶含淚,迫不及待地撲進侯府夫人甄博麗的懷里,訴說“思念”,“感恩”他們生下了自己,找到了自己,以后她再也不用“受苦”了。
    夸爹爹英武不凡,是她夢里渴望的英雄父親;弟弟俊朗優秀,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嫡親弟弟;還有侯府夫人年輕貌美,溫柔可愛,又如此愛好,美得好像一個夢……
    “娘,你真的是我娘嗎?我感覺我像在做夢,這一切美好得都不真實……”
    算計了哪個角度最好看以后,段小雅熟練地控制著淚珠落下。
    在此之下,她都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本事。
    原來,她這么擅長演戲,揣摩人心嗎?
    真是諷刺,她在夏家呆了那么多年,都沒學會的心計,才踏入忠南侯府,就跟做了特效似的,一下子就學了。
    段小雅根本就不信候府夫人對她有多少感情,要真有感情,當年就不會拿她換了一個“兒子”。
    至于侯爺、段英飛,他們在此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更不可能存在什么感情了。
    說到底,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果然,就像賈先生所預料的那樣,她才到京中,腳都還沒有站定呢,侯府夫人那邊就來了動靜,一個嬤嬤過來就想帶走她身邊的人,把他們全給換了。
    段小雅哪會答應啊,除了厲嬤嬤,這群人當中還有幾個被她收服的,人是笨了一點,膽勝在忠心。
    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哪能沒幾個自己人可用?
    段小雅當場給了冷臉,把嬤嬤給趕了,不讓換。
    “呵!一個奴才而已,居然也敢做主子的主?我給你臉了?”段小雅冷著臉,緊緊地盯著這個嬤嬤,目光冰冷,“我再是從鄉下來的,沒見過大世面,我也是侯府夫人的親生女兒,是你的主子。”
    然后沒多久,段小雅就收到了侯府夫人的賠禮,說是她身邊的人自作主張,不懂事,她已經懲罰過了。她很高興段小雅能夠立起來,有主子的風范,侯府的千金小姐就該是她這個樣子。
    即使身邊的人再不得用,該不該換,合不合用,也-->>該是她自己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