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跟白佩佩熟了,劉大嬸也知道了生孩子這事,就跟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一樣,女人生不出來不只是女人的事,男人也有關系。
你男人播的是生女人的種,還能怪女人生不出兒子?
扯蛋!
跟白佩佩罵完,回到家里,見到劉財才猛然想起:我靠!我忘記說我家兒子的事了……
夜聞春雨聲,農人侵曉起。開門望南畝,平疇凈如綺。
呼兒驅黃犢,徑去蒼煙里。秉耒沖含膏,泛泛土花紫。
隴長枯荄深,揚鞭泥沒趾。一犁復一耙,確犖成軟美。
東風吹蓑笠,布谷鳴不已。中田飯脫粟,馌餉妻孥喜。
力田在及時,古訓良有以。歸來茅檐下,濯足前溪水。
三月,寧山村一年一度的春耕要開始了。
夏厚德早早帶著喬木匠把村里的農具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問題后,就開始安排春耕的事情了。
嚴向晨跟在夏厚德身后,一邊學習,一邊記錄。
那個曲轅犁,嚴向晨在京城的農莊里都見過了,自己還親自上手試用過。確實是好東西,沒想到居然是眼前這個男人設計出來的。
耕地、耙地、耱地,想不到寧山村的種地方法這么講究。
特別是之前鋪滿稻田開紫花的綠色植物,一開始他還擔心這種植物長得太茂盛了,會影響到農田。結果又是輕翻,又是泡水,再那么一耕,植物的影子就看不到了。
他還試手摸過,發現這種植物確實一泡水就爛,看著也不像是能活的樣子。
他好像有些明白他們為什么會選這種植物當“綠肥”了,既能肥地,又是綠色,可不就是“綠肥”嗎?
除此外,寧山村還有別的肥料。
夏厚德會早早組織村人翻塘泥、河塘,和著村里的糞、人糞以及山上的爛樹葉子之類的,挖坑“漚爛”。誰家交了多少,出了多少力,都是要記入“貢獻分”的,只有有了這些“貢獻分”,到漚肥漚好的時候,才能憑著“貢獻分”領到相應份額的漚肥。
你要是不想要這漚肥,也可以不參與“貢獻”,但等人家漚肥漚好了,就不要怪人家不分給你了。
漚過的肥比他們自己弄的肥度好多了,不僅肥度高,量也能翻倍。
但凡“貢獻”的,就沒有虧的。
因為去年的經驗,寧山村的村民也很愿意配合夏厚德,他讓干嘛他們就干嘛,一點二話都沒有。
也不是,也有人抱怨。
比如那個叫孫老六的,但也只敢私下里嘀咕,不敢到夏厚德跟前說話。
因為他怕自己一說,夏厚德又取消了他今年的“稻田份額”。
就像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會疼一樣,一旦涉及自己的切身利益,這些村民還是滿“聽話”的。
嚴向晨若有所思,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會有基層官員反映下面的老百姓不聽指揮了。或許,不是底層老百姓不聽指揮,而是他們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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