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佩:“……造紙技術是有年份的,你要是去買紙,最好確定一下產地,以及生產的年份。”
如果不想自己造,那就得買到合適的,讓人挑不出毛病的紙。
這個夏厚德也不懂,但貓有貓道,狗有狗道,他能過武大、武二的關系,還真找到了不少陳年舊貨。
夏厚德從中選了一起不起眼的,大部分讀書人都用得起的,中不溜丟的紙。
白佩佩拿到手里,再檢查檢查,確定一下制作紙的材料,別是附近的就行。
特制的拓版、特制的墨水、處理過的紙,現制的拓版,一套弄下來,白佩佩費了不少功夫才弄了一本舊書出來。
是的,沒錯,不是弄出幾張紙,而是一本手工縫制版的舊書。
然后再把這本書做舊。
有被撕過的痕跡,有被潲水打濕過的痕跡,還被火燒過……
總而之,一本秘籍最后就只剩下了幾頁紙,而其中能模糊了,卻隱隱能夠看清楚的,就是這兩個方子。
哦,方子上還有被蟲咬過的幾個洞,但大概能猜出來是什么意思。
這是一本多災多難,飽經磨難,已經被折磨得面目全非的秘籍。
夏厚德拿到手里的時候,有些不敢相信:“不是,你這造得也太狠了吧?!就那么幾頁了?”
書殼被火燒過,所以前面幾頁又是被火燒,又是被水泡,才粉了。
也就后面十幾頁留了下來,但可惜的是,因為泡過水,后面的字全模糊了,剛好就只剩下兩頁方了。
不僅巧合,而且巧得巧奪天工。
夏厚德望著白佩佩,甚至有些懷疑,她上輩子到底是醫生,還是造假專業戶?要不然,怎么造得那么像?!
白佩佩瞪了他一眼:“造假要用到很多藥草,還要用到化學知識……我堂堂一個高材生,一通百通,這些不正常嗎?”
確實,古時候的書本墨汁全是純天然的,做為中醫,白佩佩多研究了一下也正常。這只能說,有人學中醫就學了一個中醫,有人學了一個中醫,連跟中醫沾邊的邪門歪道一起學了,這種人一般都被叫做“天才”。
白佩佩便是。
她博聞強記,對藥草是知識就沒有她不知道的。再加上中醫本來就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藏,她也沒少翻閱古籍,還為了尋找靈感看了不少奇奇怪怪的史料,她的本事也就顯得有些“古怪”了。
但不管怎么樣,這種能夠做到以假亂真的程度,白佩佩確實挺牛逼的,夏厚德表示佩服。
然后他一拿,書還散了。
“這……”夏厚德嚇得連忙用手去撈,撈是撈回來了,但線掉了,就只剩下十幾頁的書差點成了散裝書。
他望向白佩佩,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誰知道白佩佩看了一眼,說道:“就這樣吧,這樣更像。”
夏厚德默默地看著手上的“散裝書”:確實,就像剛從墓里撈出來的,還是殘破版的。
接下來,就沒有白佩佩什么事了。
夏厚德約了米掌柜,揣著手,弓著腰,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米掌柜滿臉問號。
夏厚德給了一個眼神,米掌柜心領神會,帶他到了里間,上了杯茶。沒一會兒,包廂只剩下他們倆。
“出了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