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四月,種在地里的紫云英也盛開了,在低矮的綠色植物上,這些紫色的小花開得燦爛,就像一盞盞或紫或橙的微縮荷花,還是多瓣的那種,美麗極了。
紫云英既是肥料,也是藥草,其根、種子,甚至是整棵草都能入藥,有祛風明目,健脾益氣,解毒止痛之效。
白佩佩自然不會錯過,帶著夏苗苗采了一些,還教了她幾個相關的方子。
宋大爺、六堂叔他們早就等著翻地了,望著綠草如茵的田地心中發愁,總覺得這東西長得那么茂盛,要是到時候除不盡,那莊稼可就虧大了。
“去年我們不是試過了嗎?放心吧,這東西曬曬,再泡泡水,消滅得可快了。”
夏厚德也知道光說不行,掐著時間,挑了一個好天氣,帶著大家把地給翻了。
差不多一個巴掌半的深度,全部翻一遍,然后曬過兩三天。
朱家只有四畝地,用的曲轅犁,又有其他人幫忙,弄得還是挺快的。
本來夏厚德還想借魏里正家的牛用一下,結果一上門,魏里正就陰氣怪氣的,他一不爽就懶得借了。
尋思著,哪天他也把牛買了。
白佩佩:“就算你要買,也要等今年的木薯收了以后再買,到時候大家手里都有了錢,你跟在他們屁股后面買才不會起眼。”
夏厚德嘆息,覺得村里有個周夫人煩死了,有她在,什么都不好弄。
要不是怕驚動那邊,他都想提前把周夫人給解決了。
曬了兩天,綠肥蔫巴巴的,就可以灌水泡田了。
想要動用水渠,那肯定是要經過魏里正那邊的,但魏里正不同意,說他們就是瞎折騰,哪家耕地會像他們似的亂來?
要是誰都跟他們似的,那以后這水還管不管了?
雖然現在不是旱季,但每到春耕季節,用水量都比較集中,若沒個規劃,前面的人都用了,后面的人可能連水都沒有了。
因此水都是被管起來的,誰家用多少,那都是有定數的。
魏里正看似在為難他們,但也說得沒錯——你們現在亂來,后面水不夠用了,算誰的?總不能因為你們幾個,影響整個村的用水吧?
夏厚德說道:“那就當我們提前用了,后面排水的時候不用排我們家了。”
“你自己說的,別到時候反悔。”
“肯定不會反悔,若是不信,我可以摁一個手印。”
魏里正還真擬了一個東西,讓夏厚德等人按了一個手印。
夏厚德沒什么,感覺魏里正這人吧,沒什么是他做不出來的。倒是跟著夏厚德種了綠肥的宋大爺、六堂叔幾個心頭有些后悔,覺得自己當初有些太草率了。
現在好了,都被架在這兒了,怎么破?
“唉……”宋大爺嘆了口氣,也只能按了。
六堂叔是夏厚德親堂叔,人家宋大爺都按了,他這個親叔叔總不能不支持自己的侄子吧?也跟著按了。
然后是剩下的其他,陸陸續續十多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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